“哦,那一定是你摔得次数不够多,多摔几次就会了啦!”
聂芷默,干脆往父亲肩上一趴,不开心道:“反正我不要自行车,我想要小轿车!”
她不是没有买小轿车的钱啊!她是不敢买啊!不然被家人发现了可就真的圆不了谎啊!
父亲“诶”了声,大笑出声道:“有志气!咱们要买就买小轿车!”
说完脚下步履也像是随着心情高昂一样快了起来,聂芷都不敢相信她就这样打消了父亲要买自行车的念头,太容易了吧?她爹也太好骗了吧?
言语间很快就到了华中医家,聂芷感慨父亲当过兵就是不一样,负重七十多斤走上二十分钟都不带喘气的!感慨完了之后聂芷自觉地从父亲怀里下来,走到华中医门前敲了敲门。“师傅,我来了。”
里边静了两三秒才传来华中医的声音:“进来吧,今儿怎么来了?你不是昨日刚来过么?”
聂芷一步跨进去,顺带招呼身后的父亲进来,等她再转过身的时候,正好迎上一双陌生的眼睛。
内双上扬的凤眼,凌厉却不失温和,墨黑的瞳仁就这么盯着聂芷,吓得聂芷往后退了一退,正撞在父亲身上。
华中医低声笑起来,向聂芷伸出手,示意她过来。“别怕,这是唐漾的爷爷,自家人。”
唐漾的爷爷?也就是华中医的哥哥?
聂芷小心走过去,偎在华中医身边,好奇地望着这个古稀老人。顿了一会儿之后,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父亲还在后面呢,于是她抓住华中医的手:“师傅,我爸爸来拜访你了。”
华中医轻声应了,朝着身穿黑色棉服的聂芷父亲点了点头,轻推了下聂芷的背。“去,给你父亲找个椅子来坐。”
聂芷赶忙去了,留下两个老人坐在榻上。一个是一到冬季寒风作响之时腿脚不方便的人,一个是c市唐家的当家人,皆是正襟危坐,背脊自然地挺立,这是他们在公众面前早已养成的气节风骨。
父亲走过去,朝着二人微鞠了一躬,站直来对着华中医道:“昨天小芷才告知我们您已教授她学习中医两年多,非常感谢这两年来您对小芷的培养,小芷还是个小孩子,要是曾经给您造成不便我为她道歉。”
华中医抬抬手,扶住了聂芷父亲躬身的动作,他淡淡道:“无妨,是小芷聪明,我愿意教她。你也不用对我鞠躬,我还得感谢你们有个这么好的孩子来到我身边。”
父亲一怔,失笑道:“您的意思是,您还愿意继续教小芷是么?”
他的考虑是,小芷能跟着华中医学习两年已是缘分,如果能有一技之长更好。但华中医不见得还会愿意教她,倒是可惜。不过他也没想到华中医对小芷印象还不错,这一句试探,也是为小芷铺路。
华中医正要点头,却不防那一边的老人出了声:“恪华,你答应我的要去美国治疗的。”
父亲愣了愣,治疗?华中医不是医生么?他都治不了自己?
其实不是治不了,是华中医自己不愿意治。每逢梅雨季节便是他心上人的忌日,那几天他总是一人在山上,淋好几天的雨,还不吃不喝,长此以往下来,铁打的身子也会落下病根。关键是华中医还有心病,自己都不愿意打理自己,一身再好的医术也是作废。
华中医皱了皱眉,摆摆手道:“大哥,我虽答应了你,可却不是现在。”
唐恪礼怒了,一拍桌子长身而起,居高临下地瞪着华中医。“说什么混话呢,就你那身体还能撑几年?你这小徒弟我调查过,已经算是天才型的人物,再加上勤奋,光是你给她留下来的书都够她成长为一个不错的医生了,你还有什么顾忌的?再说了,你最应该顾忌的,是你的孙子好么?”
华中医声音略带疲惫,他一手搭在眉间,慢慢回答道:“唐漾挺好的,我不担心他,我只想在死前把小芷带好来。”
“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这么看重你那徒弟是因为谁呢?不就眉眼几分相似而已,怎比得过你亲生儿子的孩子?”
“大哥,话不是这样说的。诚然我最先是因为小芷长得像她才愿意收她为徒,可两年下来小芷是个怎样的孩子她值不值得我这么做我都一清二楚,我坚持要教是因为我这一身本事我只想交给她,只有她才适合!”
华中医没说完的是,只有她才知道我是谁我来自哪里,如此我不信任她我还能信任谁?
唐恪礼坚持己见,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把华中医的话听进去——“恪华,你听我的话,先去治疗行么?等治疗好了之后,你再——”
“别说了!”
华中医按住矮榻上的桌子,站起来叹了一口气:“大哥,我没有病入膏肓,你不必这么担心。我也是国外留学回来的人,我能治愈自己,没必要去国外。”
唐恪礼要咆哮了,“你能治愈自己?你是不愿治愈自己吧!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我才要送你去国外啊!”
聂芷父亲静默着看这俩人争吵,他是局外人不便插嘴,可事关聂芷的健康他不得不说一句了:“那个,华中医先生,你的病很严重么?”(未完待续)
ps:哈哈,小芷到底会不会被押送回家从此再也见不到华中医了呢?我也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