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林幼宁才终于觉得好受了一点,什么都没说,随手把爆米花放到了餐桌上,弯腰换了拖鞋往里走。
钟意紧紧跟在她身后,讨好地问:“姐姐,你饿不饿?我给你做宵夜吃吧,我最近每天都在跟阿姨学,应该比之前好吃一些。”
得不到回答,他也不生气,径自走进空间狭小的厨房,很自然地打开了她的冰箱,看了眼里面的食材,“我给你煮碗面好不好?我知道你喜欢吃面。”
房间面积很小,不分厅室,沙发和床中间只隔了一道纱帘。
林幼宁没有理他,一路走到床边,伸手把那道纱帘拉得严严实实,直到外头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才脱了外套,连睡衣都没换,就倒在了床上。
床头灯没开,周围很暗,她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却能够清清楚楚地听见钟意洗菜切菜,开火关火的声音。
她有些焦躁地伸手捂住了耳朵。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没过多久,外头的声音终于停了。
钟意站在纱帘外,轻声叫她:“姐姐,起来吃点东西吧。”
林幼宁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过了会儿才开口:“我累了,你自己吃吧。”
“你胃不好,不吃点东西再睡的话,夜里难受了怎么办。”
他的声音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等了等,见她没有反应,又说,“你要是不想动的话,我喂你也可以。”
林幼宁没有办法,只好起身:“不用了。”
她往前几步拉开纱帘,客厅光线明亮,刺得她忍不住闭了闭眼,没看钟意一眼,自顾自往餐桌的方向走。
四四方方的桌面上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番茄鸡蛋面,几根绿叶菜点缀在黄澄澄的汤面上,配合着一个荷包蛋,很好看,很有食欲。
林幼宁却没有胃口,坐在餐桌前,迟迟未动筷。
视线瞥过一旁微微收了口的垃圾袋,她在里面发现了自己没吃完的半桶爆米花,毫无疑问,是钟意丢的。
没说什么,她移开眼睛,淡淡道:“我没胃口,吃不下。”
餐桌不大,钟意坐在她对面,很自然地夹起那个荷包蛋,认认真真吹了几口气,然后递到她嘴边,低声下气地说:“吃一口吧,好不好?”
房间里安静极了,林幼宁抬了抬眼,视线里出现了他那只好看的,骨节分明的手,和小指上包裹着的白色创可贴。
创可贴的边缘微卷,应该已经贴了很久了。
这么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惯少爷,为什么会弄伤手,她不用问也猜得出来。
林幼宁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关注一个小伤口,面对着他的殷勤,微微偏过头去,又说了一句“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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