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闭的暗室墙上,一个巨大的身影,在案桌上的桐油灯照耀下,显得格外的狰狞。
透过有缝的挡板,一只闪闪生奕的眼睛,正在注视着室内的一举一动。
只见那肥婆,熟练地将一张暗黄的麻布展开,顿时露出一排大大小小的精钢刀具。泛冷的目光,在刀具间游走了片刻,便抽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
那把趁手的尖刀,被肥婆像玩杂耍般,翻弄在手中。似乎觉得不够锋利,她又执起铁剔子,有一下没一下剔着刀口,“嚓嚓嚓”作响。
在诡异的气氛间,突然响起了一阵冷笑,接着又一席喃喃自语。
“好像这次,皮厚了点。从哪里下手呢?”
隔板后的人,顿时被这冷不丁的言语,给震懵了!紊乱的思绪,还来不及调整,又听见她补上一句。
“看来要费点力了,那就从颈子开始吧。”
此时,肥婆五大三粗的身躯,将关键的景象挡个严严实实。
只看见,肥婆抄起厚实的手,在那正准备下刀的“东西”上,结结实实拍上了几下,又满意的冒出了一句:“这货的背脊,真够弹的,做出的包子一定香!”
猛然地举起刀,朱昔时就爽利的砍下去,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从幽静地暗室里响起。
“见鬼,居然被肋骨卡住了!”
瞧着墙上,被桐油灯映照出一个酷似人形的影子,隔板外偷窥的人,顿时压不住的惊骇,咳嗽出声。
“谁?!”
顿时暗室中的肥婆,被惊动了。举着明晃晃的尖刀,一脸不悦地转过脸,正好就对上门缝中,那惊慌闪烁不定的眼睛。
“好家伙,敢偷看老娘做活,活得不耐烦了!”
此时叫骂的肥婆,还有谁?自然是那“西施包子铺”中的朱昔时。
行动极快,朱昔时拿着尖刀,片刻就推开了门,正好和那偷窥的人,撞个正着!
朱昔时定睛一看。咦?这不是,自己三天前救回来的白衣男子。
事出突然,男子有伤在身,还来不及避,就趔趄地倒在地上,神色张惶地瞧着朱昔时。
“小子,你醒了?”朱昔时此时缓下脸子,关切地问上一句。可这白衣男子,似乎受了什么惊吓,捂着胸口,连连朝后缩了几寸。
“你。。。。。。你想干什么?”听这男子的口吻,颇为防备朱昔时。她也是一愣,搞什么啊,老娘会吃人不成?你小子怕成这样。
“喂,你小子烧迷糊了不成?”朱昔时又向前走进了一步,白衣男子见她逼近,顿时破口大骂起来。
“别过来!你这恶妇,竟敢图财害命,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图财害命?朱昔时倒是愣了,我图谁的财,害谁的命了。没跑去官府,要个“助人为乐”牌匾,那是我朱昔时为人低调!
“小子,你哪只眼睛瞧见老娘,图财害命了?”惯性姿势,一下子就直指上羸弱的白衣男子,不想此时手里还拿着尖刀。这架势,倒真有点恐吓了。
“还狡辩?我刚明明看见你在暗室里。。。。。”
明明什么?明明你个大头。心中有怒的朱昔时,粗略的想了想,刚不是在宰分猪肉吗?又半疑半惑地瞧着,咳嗽不止的白衣男子,来回几遍,顿时脑子里一阵幡然。
你当老娘,是在宰人做叉烧啊!
又打量眼前的白衣男子一会儿,心中直冒嘀咕:人长得这么俊,胆子怎么这么小?
突然间,朱昔时脑子里冒个念头:何不将错就错,吓唬下这个美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