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眨眼间,和颜悦色的赵真元陡然转了个口气,语带威严地质问上朱昔时,而她也明白自己太过放肆,立马跪身谢罪。
“小时不敢,还请王爷明鉴。只是民女着实担心公主殿下的意志不坚,很可能导致治疗效果功亏一篑。”
“起来吧,你这一进王府后,动不动就屈膝的习惯还真是跟下人学得有板有眼。有些事情,不是你跪上一时半会儿就能唬弄过去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朱昔时一抹赵真元看不见的冷笑一闪而过,顺从地起了身。
给了人冷不丁一巴掌还好意思塞个甜枣哄,怕是只有他赵真元做得出来。
“这一点上,圣上也是早有所考虑。所以在将公主送出宫外就医的这三个月里,解忧暂时不能明目张胆地盯着公主身份胡作非为,你们可放心大胆地放手去做。”
“王爷这话说得太迟了吧,如今都知道对方是公主殿下,叫民女怎么等闲视之?”
一句马后炮,起不了多大作用。要是到时候真把解忧公主给折腾火了,顿时搬出公主架子治自己的罪,那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那就是小时姑娘的事情。本王原本不想道破其中之事,只是想让小时姑娘卖个情面为我侄女医治一番;谁知道小时姑娘一进门就没个好脸色,又一副高姿态,本王出于无奈才端出了圣上这杀手锏。”
是她朱昔时摆高姿态,还是他赵真元刻意作怪,大家心照不宣;朱昔时垂眸沉思了片刻后,不急不躁地抬起眼帘稳重地说到。
“王爷可还有吩咐的?”
“没了。该说的,该交代的,本王都已说完,接下来的三个月就看小时姑娘的。解忧就承蒙小时姑娘多关照了,期待你能还圣上一个不一样的解忧。”
“小时还求王爷多多关照,别再给小时惹这么多‘好事’。不知现在是否能前往探望解忧公主了吗?”
“当然。姑娘请。”
赵真元皓齿微露,盈盈而笑地扬手相请到朱昔时,而她只是还以一剂不多理睬的不屑,带着福禄出了赵真元的竹居。。。。。。
刚拐进王府西边一处别院,远远地就听见一阵声色稚嫩地叫骂。
“狗奴才滚开!再挡着道,本宫连你一起打!”
这声“狗奴才”够刺耳的,够刁蛮的。朱昔时不禁皱起了些许眉头,脚步间加快了许多。只是领在前头的赵真元正要绕过假山,突然就停住了脚步,扭头朝朱昔时和福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主子,天这么冷万一着凉了怎么办?!您先把袄子披上,届时要打要骂奴才都行。”
“就不穿!冻死了更好,反正父皇也不要阿衡了!”
顺着假山的缝隙,朱昔时就瞧见一穿着紫绸单衣,脸圆圆胖胖的小女孩,拿着一根枯树枝一个劲撒气地乱挥着。
“皇上哪里是不要公主了,公主切莫听信谗言误解皇上的一片苦心,皇上也是为了公主您好。。。。。。”
“我不听,我不听!狗奴才你好烦,给本宫滚!”
对方虽然是个奴才,可看年纪当这解忧公主的爷爷辈也是绰绰有余了;耍着蛮横捂着耳朵,一双小腿还没大没小地踢赶着身边的老奴,看着这一幕朱昔时也是挺来气的。
“王爷,她就是解忧公主吧?小小年纪就如此刁蛮,真是不得了。”
赵真元顺着朱昔时的轻声询问扭过头来,似乎并不怎么满意她这说法。
“你和解忧比起来,完全是大巫见小巫。”
“你。。。。。。!!”
朱昔时还没来得及扬高的声音,瞬时被赵真元捂来的手掌给挡住了,再次认真地向朱昔时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小声点,别让解忧发现我们躲在假山后面。”
唇莫名其妙地被赵真元的手挨上,朱昔时顿时满脸厌恶至极的表情,使出吃奶的劲把赵真元的手给掰开,不停地擦拭着自己的柔唇,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碰了般恶心。
“别动手动脚地行吗?”
鲜红胭脂染上莹白的手心,如烙印般清晰,反观着朱昔时此时厌恶的表情,脑子里忽然闪出一个念想来:世上真有天生的敌意,还是他赵真元本不受人待见?
问着自己的同时,赵真元莫名陷入无奈的情绪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