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有什么动作,那几个士兵一起用手中的激光枪指住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都不记得我是怎样把她抱进车去的,也不记得我是怎样把车开回去的。等神志渐复时,我才发现我睡在值班室里。
那是老计的住处,这些天我常和老计在这里喝酒。我翻身坐了起来,记忆还东一鳞西一爪地支离破碎,好像世界也一下破碎了。我扶着头,努力回想着。
突然,我想起了一切。她还在吗?我看了下四周,值班室里就我一个人。她和老计在哪里?我心头一阵沉重,跳下床。
桌上,她养的那盆菊花已经快开了,几个蓓蕾鼓鼓地像马上要爆开,从裂缝里露出里面的黄色花瓣。
也许,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切只是我的一个噩梦?
可是,我的记忆告诉我,事情本是如此。
我站到地上,走出值班室。突然,脚下被绊了一下,那是一个皮箱。
柯祥的皮箱。他死后,这皮箱便扔在这里了。被我绊倒后,皮箱也打开了,里面有几件衣服掉了出来。我弯下腰,把皮箱里的东西收进去。
在衣服中间,是几张全息照片。一拿出来,高分子树脂纸上马上出现了柯祥和古文辉的合影。柯祥搔首弄姿的样子实在令人好笑,可不知为什么,我却只觉心酸。
这两个人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我叹了口气,把东西收好,锁上了,走到门边,拉开门。
门一打开,她正站在门外,作势要推门,我一拉门,她的手推到了我胸前。她看见我,微微一笑,道:&ldo;你醒了?&rdo;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忧郁地看着她包着纱布的手。现在过去几个小时了?她血液里的食尸鬼幼虫正在飞快地分裂繁殖吧,像那些无所事事的禄蠹。不知为什么,我更想到那些从小看惯了的坐在高级轿车里,出入都有随从的趾高气扬的人。那些人现在在哪儿?也许,在市长的命令发出后,他们就第一时间离开了这里,现在住在另外一个地方,继续他们的趾高气扬去了。
她也发现了我在注视着她的手,只是微微一笑,道:&ldo;别多想了,这是命运。&rdo;
&ldo;胡说!&rdo;我抬起头,逼视着她,&ldo;这不是命运!你也不相信命运的!&rdo;
&ldo;如果一件事我们无法挽回,那就当那是命里注定吧。来,我爸有话要和你说。&rdo;
我跟着她走去。老计在院子里,站在车边收拾着一个箱子,一见我来了,抬头道:&ldo;你来了?我们走吧。&rdo;
我有点怔怔地看着他,道:&ldo;去哪儿?&rdo;
老计把一沓钱包起来,放在包里,道:&ldo;离开这个城市啊。&rdo;
我看了看她,她面色如常,好像什么事也没有。我道:&ldo;阿雯也走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