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片刻,便点头道:&ldo;去问朱华奎要印信,大西王印与楚王印并用,楚王印列后。&rdo;看了看有些迟疑的徐以显道:&ldo;如今是要两面兼要讨好的,朝廷那边,毕竟还是要留条路,不管他们怎样想,咱们的姿态先要做出来。&rdo;
徐以显点头应了一声就要去,叶风又叫他回来,想起昨天说起的话题道:&ldo;汉阳那边到底怎样,徐军师你走一趟?&rdo;
徐以显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道:&ldo;大王也不是不晓得,若是以显贸贸然去了,胡先生……&rdo;
这也是。已经派了人家去了,又叫个人去这算什么呢?叶风摇了摇头挥手道:&ldo;嗯,你说的也是在理,这么的吧,吩咐汪先生来见我。唉,老徐啊,这么说,这一遭汉阳说不定真有可能不保,这些天你且作好武昌的事,万一真不行的时候,我们都是要跑一趟汉阳的,到时候武昌可不能出乱子啊!&rdo;
徐以显躬身应了一声,叶风又接着道:&ldo;九江那边……&rdo;
&ldo;可以命黄州周本兵往下游动一动。&rdo;徐以显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说了个方案出来:&ldo;拓跋鸿基也无甚水军,以显的意思,是可以分三成水军出来,着副都督王自羽领了东下,顺便可充作个信使……一来送大王婚讯,二来也可以朱华奎的名义,给他左昆山透个意思。不管他转不转给崇祯老子,咱们总可以先搭上一条线。嗯‐‐&rdo;想起来什么似的,补充道:&ldo;呈给崇祯老子的奏表,以及给孙传庭的信,昨夜以显已与汪先生到章家会同潘军师拟好,一会儿拿给大王过目。&rdo;
&ldo;不用了‐‐&rdo;叶风一挥手,拿来干嘛,那种东西我还未必看得懂呢,点头微笑道:&ldo;办得好,只是北上的信路可还通么?&rdo;李自成在北面,要送信的话,要绕个圈子才行了。
徐以显微笑着点头:&ldo;给崇祯老子的不着急,转给南京留守便是了。只是给孙传庭的,可要辛苦三殿下了。三殿下就要去襄阳,可在那边找寻人手送到老孙手里。&rdo;
&ldo;也好。&rdo;叶风听他安排的挺妥当,便点了点头道:&ldo;那你且去忙着吧,知会一下朱华奎……嗯,还有小郡主,明日大葬贺逢圣崔文荣等,他们须得到场。对了‐‐&rdo;想起李自成那封信来,说曹革左已死,老回回已降,他后世读书的时候是知道的,这老回回并没有与李自成会合,而是称病不去的。如今却是在哪?
听他见问,徐以显面现忧色,点头道:&ldo;大王,老回回不是装病,是真的不行了。月前您也晓得的,拓跋鸿基赠他永辅营英武将军,不受。召他去襄阳也不去,想来也是看破了拓跋鸿基的嘴脸。这两天听湘中有传言说老回回恐怕要归天了。如今却是在沣州到彝陵一带。可惜三殿下要去襄阳,这会儿若是大王使人去一趟的话,说不准能有些收获。&rdo;
无言叹了一声,可惜现在没人手可派了啊。想起潘独鳌,若是这小子不受伤的话,倒是可以多个人用用,可惜如今大敌当前,武昌又不稳,只好且放一放,着李定国搞定了襄阳的事情之后,再去夷陵走一遭了。路倒是没多远,但这年头,哪里都不稳当啊!
又跟徐以显说了一会子话,便由着他去忙了。这几天这家伙着实是忙的不清,看他那黑眼圈便晓得。
&ldo;父王,喜事!喜事!&rdo;正遐思间,孙可望一脸喜色的撞了进来,手里挥舞着一张麻布,正迷惑间,孙可望喊道:&ldo;袁时中反了!&rdo;
叶风不晓得这袁时中是谁,只好说了一句万全的话道:&ldo;哪里来的消息?&rdo;
&ldo;岳州府有股杆子说要新入伙,带了五六千号人,这消息便是从他那来的,说是给父王的见面礼!&rdo;说着,将那麻布承了过来,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几行字:&ldo;大西王在上,小的汤志愿入伙……&rdo;
接下来的字却是歪七扭八,什么也看不清楚,叶风看了一会,放弃了要认字的想法,摇头问道:&ldo;人呢?带我去见他!&rdo;娘的,这么一股杆子看来穷得很,连个师爷都请不起,连张纸都找不着……要不是为着你那消息,现在也着实是缺人,鬼才理你呢。
路上,借着孙可望的解说,叶风也总算明白了这袁时中到底是什么人。袁某是河南矿民,崇祯十三四年带杆子入伙李自成,老李南下湖广后,留他镇守河南,但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分赃不均,也可能是听了曹贺的下场后有点怕怕,受了什么人的蛊惑,便跑去投了孙传庭。受了孙传庭的命令,起事去拉李自成回头,兴许这里面还有什么阴谋之类的,就不得而知了。
可不是好事嘛!这好消息还好过那五六千号人的杆子!兴冲冲的,叶风在正殿见到了那位叫汤志的年轻人,岳州奴变军的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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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杆子,黑话,一股土匪的意思。
2潘独鳌的伤,史载潘独鳌武昌城破时由于叛徒告密被处死。
3汤志,应为黄州奴变军头领之一,本文有改动。
4周本兵,本兵,即兵部尚书,明代对六部尚书的叫法。周本兵指麻城举人周文江,降张后用为兵部尚书,此时留守黄州。
第一卷湖广第二十六章攘外必先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