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信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一边走一边警惕的观察四周。
所有人都显得很疲惫,有气无力的在台阶上行走。关山更加不堪,如果不是长福在一旁搀扶,甚至站都站不住。他心里很不舒服,却不敢对张宝信发作。只能一边走一边咒骂长福,同时还恶狠狠看着前面的朱成。
事实上,朱成比他更惨。
关山至少还有长福搀扶,朱成身边,甚至连个关照的人都没有。
他还要领路,所以只能强打精神,咬着牙迈步往前走。
只是,这台阶诡异非常,忽而向下,忽而向上,忽而盘旋,忽而笔直……
走到最后,朱成实在是走不动了!
他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一边喘气,一边抹去额头上的汗水。
“走啊,怎么不走了?”
看到朱成狼狈的模样,关山一阵没由来的高兴,于是走上前,大声呵斥。
朱成看了他一眼,道:“走不动了,这路实在诡异。
我已经尽力寻找出口,可是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头绪。我要歇一下,喘口气。贝勒爷要是愿意带路,只管走就是了。老夫大不了舍命跟随。”
“你现在才说没有头绪,合着刚才是带着爷们儿溜腿儿不成?
姓朱的,爷警告你,别耍花样!”
“关桑,怎么回事?”
这时候,张宝信走上前来,沉声喝问。
关山用枪指着朱成,骂骂咧咧道:“这孙子说找不到路,我看他就是不想带路,诚心耍咱们。海老名桑,这老家伙狡猾的很,可不能放过他。”
张宝信眉头一蹙,向朱成看去。
朱成也不畏惧,迎着张宝信的目光,和他对视良久。
“员外,不是我不尽力,实在是这地方太邪性。
你看,我这罗盘时好时坏,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又失灵了。这地方真的有古怪,我担心咱们这么一直走下去的话,走到死也怕是出不去。”
张宝信凝视朱成片刻,展颜而笑。
他道:“我相信朱先生的能力,也相信,朱先生不想死在这里,对吗?”
“那当然。”
张宝信点点头,转身道:“大家原地休息一下,半小时后咱们接着走。”
队伍里,传来一阵欢呼声。
张宝信没有再看朱成,转身往回走。
“海老名桑,海老名桑!”关山急忙跟上去。
张宝信脚下一顿,回身看向关山,“关桑,什么事?”
他对关山依旧言语客气,但关山却听得出来,张宝信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本想再说几句朱成的坏话,但话到嘴边,关山还是咽了回去。
他犹豫一下,轻声道:“海老名桑,这里的确是很诡异,咱们这样一直走,没有任何头绪,要走到什么时候?我总觉得,那老家伙好像隐瞒了什么。要不要找人盯着他,免得他做手脚,坏了咱们的好事……”
关山努力措辞,试图把意思表达清楚。
张宝信想了想,朝正在阶梯上摆弄罗盘的朱成看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烦劳关桑盯着他,如果他有什么异状,就不用客气。”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