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发现,言季并未看她。
他的目光落在轩窗外,沉声道:“位置若不对,你就告诉我。”
陈纭便不与他做作,“再往下点儿,右边点儿。嘤、再轻点儿。”
“你先休息吧。”
涂完药,他合上药瓶道。
“不是要进宫吗?”她努力小心翼翼撑起身来,跪在床上,尝试下榻。好在没挨几棍,慢一点儿还能走。“别耽误了。”
当然她此举不是为了言季考虑,多耽误一天多一分风险。只想快点儿完成协议好抽身。
再在言府待下去还不知道言夫人要怎么折磨她呢。
马车上,由于照顾她,他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言公子,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两人贴的很近,陈纭盯着他的侧容,唇角抿起的弧度,冷冷清清,堂堂正正。
“有点?”闻言,他抬眸睨她。
“嗯,只有一点点。”她很坦诚。
“方才交代你的话可都记得?”
“唔……记不全,小女子太笨了。”
其实她都记得,故意这么说是爱看他被捉弄的表情。
言季面上冷愎,性情却挺周致温和。
陈纭愿意用“君子之德”来形容他。
在以往的岁月里,还没有见过这样正经又机深的人。
“紧要的两点,务必记牢。”
“嗯。”她乖巧点点头,马车窗帘随风掀起,恰巧瞥见外面的糖人儿串串。
“言公子,我想要那个。”
他忽然捏起她的下巴,眸色危险:“忘记了、你该有的姿态了?”
几串糖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他不想处处依着这个小女人。
“吃了糖人儿也许我就都能记下了。”娥眉轻蹙,语气柔软。
尽管现在这副姿容算不上赏心悦目,可她骨子里那种娇媚仿佛与生俱来。
言季沉吟片刻,招呼小厮停车,去买了糖人与她。
“公子真好。”吃到喜欢的东西,她便对他不吝夸赞。
上次福怡轩一餐,也不见她如此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