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来与你云雨快活?&rdo;
蝶环低下头,一双白皙长手扶住茶杯,轻轻把转,复抬头道:&ldo;阿青是来饮酒的,他只叫我陪他,直吃到天明才走。&ldo;
司徒宏听着冷冷一笑,又不禁黯然,缄口不语。
蝶环望着宏开口问:&ldo;你这番情义阿青可知晓?&rdo;
宏猛得抬头:&ldo;我……哪有什么情义。&rdo;
蝶环神态似比先前正色了些:&ldo;你为何不去寻他?他在风杨寨。&rdo;
&ldo;……&rdo;
&ldo;他不愿与你相好?&rdo;
司徒宏听罢猛得站了起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皱起眉头道:&ldo;我告辞了。&rdo;说完转身就要走。
只听身后蝶环淡然道:&ldo;阿青决非那种流连于胭花巷的轻薄男子,这个你可放心。&rdo;
司徒宏回头,望定蝶环问:&ldo;我倒想知道,张澍青曾要带你到山寨,到底是你不去还是他改了心思?&ldo;
&ldo;说来话长。&rdo;
&ldo;愿闻其详。&rdo;
蝶环站起身,绕到宏身后,伸手搭住宏的双肩,柔声道:&ldo;先坐下,咱们温上一壶酒,哥哥给你慢慢道来。&ldo;
不大一会儿功夫,有个十三四岁的男童提进来个匣子,将几样小菜,酒壶酒盅一一码放 好,这才对蝶环笑笑,蝶环给了他两个铜钱,又嘱咐他几句早些歇息的话,才让那孩子退下。
&ldo;你们这里还有这般小的?&rdo;宏问。
&ldo;他哪里算小,不过是少些聪颖罢了。我刚来时七岁,每日就是做这些个粗活,可到了他这个年纪在鲁封已经小有名气。&ldo;
宏面带惊异,问道:&ldo;那么小的,又……&rdo;
见宏没有说下去,蝶环接道:&ldo;又不够美俊,怎样有人喜欢?&rdo;他说着款款一笑:
&ldo;光一副好皮囊又能怎样,我们这里哪个不美,再美的,看多了也就腻了。哥哥我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就如你们习武的。&ldo;蝶环一派说笑的模样。
&ldo;十八般武艺……你是指那……云雨之事?&rdo;
蝶环一怔,然后笑道:&ldo;公子果真有趣,这番话换别人会心里想也不会问出口的。
云雨欢爱虽有奇妙之处,但能有多大差别,更何况那等事是做生不做熟,起初最有趣,以后少了新鲜劲儿还有多少妙处呢。我说的是举止言谈,琴棋书画。能来长春院寻欢的,至少都是家私丰厚的爷,自不比那些市井小民。有喜好吟诗作赋的,有酷爱谈古论今的,更有那等怀才不遇,常抒发情怀的。&ldo;见宏听得认真,蝶环又道:&ldo;人与人一起,最妙的便是心有所感,惺惺相惜,能得一知己方可长久,若再不能终成眷属,此情绵长不绝……&ldo;蝶环说着低头抿酒。_&ldo;你这话何意?&rdo;
蝶环只摇头一笑。
宏又问:&ldo;你们这里有专教音律书画的师傅?&rdo;
蝶环笑道:&ldo;哪里有!若那样这就不是长春院了,改做学堂算了。要自己留心、用功才得来的。那时我跟阿青讲这些个事,阿青说他的武功也是自小偷偷的,被其他人骂着笑着学来的。&ldo;
见宏猛地抬头,面露一丝哀怨,蝶环和悦着柔声道:&ldo;阿青确是有些不同。在咱们翎川,哪里有叫阿什么的,初闻还以为是南蛮,后来他对我讲是一位好友总这么称呼他。&ldo;
&ldo;那人名字可叫萧风?&rdo;
&ldo;我就知道你与阿青熟络。&rdo;蝶环又笑道:&ldo;阿青刚来长春院时好一阵热闹,大伙儿都笑说亏得他是来花银子取乐的主儿,要是他也做了这个,我们还有的混啊,钻了地fèng算了。可阿青却古怪,不苟言笑,来了只是找人喝花酒,弹曲儿给他听,时间一长,又 见他衣着简陋,便以为他是放不下脸儿又没钱的穷鬼。这里可是认银子不认人的地方,众人渐渐冷了脸,少理会他,也就我还总给他面子,此后他就只找我一人。&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