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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宏回到房中，竟一时难以入睡，想起澍青又想到蝶环，再想想这个沈然，心里百种滋味。

四十、沈然

次日天明，司徒宏用罢早饭，沈然差人来问宏可要给家中书信，报之平安。若有，信使就在西角侧门候着，宏只让下人将信给他就好。宏暗暗感叹沈然心细至此，又想自永沱山曾与爹娘写过一封信后再无联络，便连忙提笔，告知父母自己已在鲁封沈家住下，只等沈方远将军自京城归来。

之后，宏又去探望孙业一行人，与众人闲聊一阵。直到吃罢午饭，沈然又差人来问可愿到鲁封城内四处逛逛，他可亲自奉陪，宏谢绝好意，下午只呆在房中翻些书籍，那小厮端上一碗银耳莲子羹，放在桌上。宏见他有些年纪，但生的斯文举止乖巧，问道：&ldo;你可是一直跟着七爷的？&rdo;

那下人笑答：&ldo;我哪里能跟七爷。我原先是服侍五爷的，这些日子五爷不在，七爷让我过来。&ldo;

&ldo;你为何不能跟七爷？&rdo;

&ldo;七爷身边的人全是安和公主亲自选的。&rdo;

&ldo;安和公主？&rdo;

&ldo;就是沈家大夫人。宏爷不知？&rdo;

宏笑笑摇头，小厮连忙笑着说：&ldo;安和公主乃是当今圣上一奶同胞的妹妹，据说也是与皇上手足之情最深的。自嫁入沈家，生有两女，却一直未有子嗣，直到二十一年前才生下我们七爷。&ldo;

&ldo;难怪你们七爷在兄长面前如此胆大妄为，原来在沈家也是高人一等。&rdo;

&ldo;那倒未必是这个缘由。七爷虽自幼倍受宠爱，却不骄蛮。他天性开朗豁达，直来直去，也从不争强好胜，更难得对人又心细体贴，甚得几位兄长爱怜。&ldo;宏暗忖这下人说话不免奉承之辞，倒也有几分事实。转念一想，笑问：&ldo;安和公主为七公子选的倒竟是异常美俊少年？&ldo;

下人也笑着答道：&ldo;爷有所不知，我们七爷有个嗜好，少近女色，喜好男色，虽老爷夫人很是不快，却拗不过他，也不对他寄予厚望了，府里就都任着他混闹。&ldo;&ldo;想必你家七爷还未娶亲？&rdo;

&ldo;大夫人自作主张，这姨奶奶已经替少爷收了四房，只是不见哪个生下一男半女。

前两年曾要给七爷迎娶正室，却七爷死活不倚，闹着要出家，这才罢休。&ldo;宏想这沈然虽贵为王孙，又行为放荡不羁却也有难心之事，更不料还坚守己见，倒有一丝佩服。宏抬头，见那小厮说得热火朝天，笑骂：&ldo;你好大胆子，竟敢对外人讲你们爷的坏话。&ldo;

&ldo;小人有几个胆儿能说主子的坏话。一来我们从未将司徒家当外人过，二来我们七爷这些个事谁人不知，他自己都说：谁人背后没人说，旁人尽可以讲我，只要不是无中生有，恶意诽谤就好。&ldo;

司徒宏听着不禁心动，想沈然此话之气魄，正中自己心意。

到了晚间，沈屹沈然都来司徒宏处探望，沈屹只坐了片刻，大家寒喧几句便告辞。

沈然却没走，他问司徒宏：&ldo;你明日可愿意随我去涉猎？&rdo;

宏想也没想，只道：&ldo;我不会去。&rdo;

&ldo;你一天坐在屋里有何乐趣。别看你武功好，骑术she箭却不一定比得过我。我已差人吩咐下，你一定要来。&ldo;沈然说着，明目一挑，弈弈生辉。

司徒宏冷笑着问：&ldo;你每日里倒过得悠闲，无事可做便只想如何取乐。&rdo;

沈然听着沉了脸，道：&ldo;原以为你是个慡快之人，怎么竟如此小气，讲话冷嘲热讽，你倒不如痛痛快快讲，我曾对你无理，你绝不交我这个朋友。&ldo;&ldo;七公子说得正是。我如今暂住沈家几日，待沈将军回来，便立刻启程吕朋。与七公子你再无瓜葛。&ldo;

沈然有些怒气，答道：&ldo;你果然小气。那两次偶遇我并不知道你是司徒海之子，以为不过那市井无赖，不免对你轻薄。即便如此，我沈然也未曾真正羞辱于你。&ldo;&ldo;说得轻巧！那日雪夜，若不是爷爷我命大，早成冤鬼。更何况我为司徒海之子或是街头卖艺之人又有何不同！均是你沈然仗势欺人，趁人之危之举。&ldo;沈然一副盛气凌人姿态，道：&ldo;自然不同！那些兵士或是下人坏了规矩，拖出去打五十板子，若养得不好，通常几天后也就没了性命。却司徒府内小爷病重，需用人血做药引，每日就找人割腕滴血。&ldo;

司徒宏听得好生厌恶，就说：&ldo;宏自幼与乡野村夫的小儿一同长大，命也如他们一般低贱。沈七爷大可不必抬举我。还是那话，你只给我滚得远些！免得污了我的眼睛。&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