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静初没有说话任凭他拉着自己靠在墙边躲避那边搜索的队伍。
随着一声闷哼,感觉到身后的男人像是很痛苦一般,整个人一直在发抖。
云静初看着他不对劲,于是便用余光瞥了一眼挟持住她的男人,却看到一支箭穿透他的肩胛骨,比夜色还要深沉的血液流了出来,染了他青色的锦袍。
原来是他受伤了,感觉到他高大庞然的身子摇摇欲坠到似乎要倒下去的感觉,不知怎么,她竟然会关心这个挟持自己的男人,冷清的开口道:“前面全是护卫,你跑不了的。”
“你们,到处去收一收,我立刻去禀报夫人。”嗖嗖嗖,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
云静初皱了皱眉,她可不想自己也被发现,于是又开口说道:“我带你离开先离开这里。
“你?”男人惊讶的凝视着自己紧紧地抱住的婢女,疑惑不解。
他应该不相信自己,不过眼看那些快要靠近的人,她再不走也一定会被带去询问,这不就曝光了?
“不相信我,可以现在就把我杀了,要不就放开我,跟我走!”
男人看着那双摄人的双眸,竟然会不由地点了点头,去相信一个刚刚被自己挟持的人,或许他是脑袋坏了,但是,他却选择相信他看到的这双眼睛。
“你的伤还能挺住吗?”云静初看了看他有些蹒跚的模样,问道。
男人勉强的一笑,说道:“这点伤不算什么。”
云静初看着他逞能的样子,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便扶着他,趁着那些护卫还未到来之时,就躲进了假山,假山里有一短短的通道,穿过这个通道,过了前面的走廊,掠过一栋小楼,然后那就是离大门不远处的地方,这可是她一个下午打探的结果,本是想万一有什么情况,自己好逃跑的路线,现在却不是因为自己的情况逃跑。
想了想,还真是不太划算,因为她连宝璎阁的门都还没有知道在哪里,就要逃跑。
走到一半,云静初看着男子的脸色不太好,便不由问道:“你的伤需不需要先处理一下?”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即从靴子里取出一把很特别的匕首,刀柄上刻着一些让人看不懂的文字,然后解开了自己的衣服,看着血肉之处正插着一支箭,手势灵活在伤口外割下,一手抓住箭的一头,手一使劲,将整支箭从肩胛骨里拔了出来,随后从身上扯下一块布包扎了起来,整个过程利落,熟练的惊人。
很快,他已经完全将伤口包扎好,晶莹的汗水顺着他健硕的胸膛和血水落下,云静初这才将眼前这个男人看清楚,面如冠玉,一双剑眉因为受伤紧蹙而皱,深邃的眸子里却只有一丝如云般飘渺的色彩,薄唇泛白。
而男人此刻也正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子,霎时间被那双眼眸散发的神色所怔住,这样的神色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不过她已经不在了。
“姑娘,谢谢你。”男人感觉不好意思的收回了目光,顺便尽量停止心中的思绪。
云静初见他没有事,便继续往前走,错过了这一次商会的机会,下次再想混进来就是难上加难了,想到这里,云静初微微皱了皱眉,随后,经过一番周折,两人终于走了出去,就在大门前停放着一辆车子,上面放着两个大大的木桶。
“傍晚的时候,就会有人出去采购,你躲在一个木桶里,就可以出去了。”云静初并没有告诉他自己会躲进另外一个木桶,因为她实在不想跟陌生人的有太多的交集,毕竟还不知道对方是敌还是友。
男子点了点头,立刻就将木桶盖打开,快速钻了进去。
云静初看着他将桶盖盖好,看皱了皱眉,这个人到底是谁?是一般的小贼吗?他到藏宝阁偷什么呢?
这时,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云静初的思绪,于是自己也快速钻进另外一个桶盖,再将桶盖盖好之后,便不再出声。
果然,很快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走吧,今个客人很多,夫人命令我们多去采购些美酒和食物款待贵客。”
话一落,云静初便感觉自己在移动,随着一阵开门的声音,木桶中的两人就这么离开了冠海山庄。
很快,云静初感觉到车子停下,过了一会,便小心翼翼地桶盖打开,便看见车子停在京城一家酒楼的门口,显然人已经进去采购,于是她快速爬了出来,随后想着旁边的人,于是便将桶盖打开,却发现里面早已经空无一人。
“还真是跑的快。”云静初细眉微微一挑,不禁说道,随后便不去理会,快速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必须在晚饭的时候回到司徒府,不然到用晚膳的时候,就会被人发现,无论这个发现的人是谁,都会给她带来麻烦。
***
琉璃苑,从郡主用完午膳之后,变十分安静,其实没有人知道里面正弥漫着一颗紧张的心。
“郡主,该用晚膳了。”冬月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这整个下午,都没有见云静初出过房门,还有那个绿衣,也是一个下午不见踪影,想到这里,冬月再次恭敬地敲了敲房门,说道:“郡主,奴婢要进去了——”
见屋内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冬月打定主意,冷冷的瞥了一眼房门,面色一沉便推开房门,大步地朝着云静初的房间走去。
冬月走进房间,却不曾看见绿衣,这不禁让她觉得奇怪,于是冷眸扫了一眼床上的人,发现被子下的人在颤抖——
郡主这是怎么了?还是说,这个床上的并不是郡主?想着,冬月无意间浅浅的勾起一道笑容,很快,又被担忧的神色掩盖住,边要去掀开被子,边故作关心的说道:“郡主,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