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就错了吧,这一路我似乎都在错着。
……
马车在路上停停走走的行了十天。这十天里蝉衣都只能是远远的看着公子,而没有近前的机会。她也想上去端茶递水,讨好下主人,但是黑衣人会阻挡她。她也想到前面的车上给公子捶腿拿肩,和主人套些近乎,但是她总被按在第二辆车里,没有机会进入第一辆。即便是夜里下榻在驿站或是客栈,她都只是被安排在不近不远的房间里,好吃好喝着,却再也没有与主人相近和对话的机会。
直到第十天。当马车停顿在了“上京”的城门前时,蝉衣才被叫到了第一辆的马车里。
蝉衣整理了下衣妆,扶了鬓出的发缕,上了第一辆马车。
马车里漂浮着香气,主人闭着眼眸斜靠在层层的锦垫软罗上。他的身边有张琴,还有着不少诗书,此刻正在老者的手里被归整着。
“安德,你去那辆吧。到了地方再换过来。”主人闭着眼眸交代着,那老者停了手里的活,应着退出了马车。
蝉衣看着这车内主人这幅休憩的模样,舔了舔唇轻声说到:“奴婢蝉衣见过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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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棋命
“恩。我记得我前面说过,要给你个新名字的对吧。”主人闭着眼,话语虽是平静,但竟没了那寒气,叫蝉衣有些莫名的雀跃。
“是的,主人,奴婢请主人赐名。”蝉衣匐身说到。这时马车也动了起来。
“恩,你且直起身来罢。”
蝉衣闻言直身,就看到主人已经争了眼眸说到:“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主人请吩咐,奴婢自当尽力。”
“今年的秀女中有一位郡候的千金,年芳十六,上容佳貌,善歌舞,会书画,能诗赋,因她性子恬静,又如此有才华,当今太后一见之下,曾称她为‘绝世清莲’。此次选秀还未开始,她却已是热门之选,几乎已是内定之人。你,可有听闻?”
“奴婢以前都在那边的醉梦楼里,如今也是才过来,对于主人说的还不知晓。”
“哦,不知晓……”主人喃喃的重复了一句后说到:“她是个可人儿,却也是红颜薄命,一月前,在大家都准备着选秀之事的时候却忽然得了风寒,不治而去……”主人说着眼神里有点空,那一刻蝉衣似乎感觉到主人在眷恋着什么。
“主人,您……”蝉衣想要说些安慰的话语,但终究还是闭了嘴,她实在不清楚主人和这位才女之间是什么关系。
“她去了这事,消息一直被压着,没什么人知道,而如今选秀在即,郡侯之女依然被众人期望翘首而待,我欲让你做她,从此享有这‘绝世清莲’之名,入得王宫,你可愿否?”
蝉衣一听到那句“我欲让你做她”这心就不安地跳动起来:那边钥王才要她替代了阮慕珍,这边主人却给她机会做什么“绝世清莲”,而无论哪个都是入得王宫,难道说她注定与王宫有缘?
“我在问你可愿否,为何不答?”主人的手指在膝头轻敲,蝉衣很想立刻就点头,毕竟她是希望过的好,希望出人头地的,只是她忽然想了蓝嬷嬷的提醒,于是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很认真的说着:“主人,奴婢不敢立刻回答,是因为乍闻此意,实在有些意外,一时有些惶恐。主人啊,奴婢虽在醉梦楼里学会了这些,自认也是拿得出手,但听主人所讲,她可是技艺非凡,奴婢倒有些担心功力不及,怕是辜负了主……”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看着你还可以,若你愿意也自然会有人教你一些的,你只许说愿意否?”
“主人,奴婢说了,奴婢一切都听主人的,奴婢自然是愿意的,想奴婢不过是个丫头,竟有如此机缘,可一转身成了大家小姐,这的确让奴婢诧异让奴婢惶恐……主人,奴婢若做了她,只怕主人还有深意,还请主人吩咐,奴婢照办就是。”
主人的唇角微微一扬:“很好,你能想到有深意就好。你听着:你做她入宫就是为我办事,做什么现在我不会告诉你,时候到了自然会知会你,你要记得的就是从今起你就是她,再遇我时,除非我叫你蝉衣的名字,否则无论什么场合什么情况你都不可以称我主人,更不可以让人知道你我之间这个秘密,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蝉衣立马应了。
“把这个记在心底,若是日后让我知晓你漏了底,那我就只好让你从此闭眼。恩?”主人轻微的斜了头颅,眼中的寒冷已经蔓延。
“是主人,奴婢记下了。”
“好,你在这里陪我一会,等会马车停了,安德会给你安排一切,不要问也不要多话按他说的做就是。今日我在这里对你说的话,不可以让第三个人知道。”
“是。”蝉衣应了之后,主人点点头,闭了眼假寐去了。蝉衣则在心里盘算着:这几番折腾自己终是被人利用,被人摆布成棋,眼下这公子怕也是算着澜国王宫里的消息,他究竟是什么人?别国窥探之人,还是澜国异动之人?若自己这般进去了,虽不是阮慕珍这样的普通秀女,而是被人注目的人,但似乎都会和宫中可探的消息有关,倘若自己若获得了消息那到底要不要传一份回钥国?以这个新身份吗?再者……小七和青柳已经不在,我又能怎么传消息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