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等过几天,五少爷的伤势好转了,再去看。
“咱们去瞧瞧,不添乱。”薛湄道。
彩鸢既不如红鸾那般活泼直爽,也不如修竹那般沉稳干练。她没什么主见,大小姐说要去,她便同意了。
主仆二人带着猫,去了薛润的院子。
尚未进院,薛湄就听到了鬼哭狼嚎。
五少爷薛润今年十四岁,是个半大孩子,正处于变声期,他哭吼声听起来格外沙哑刺耳。
彩鸢光听到这声音,都替五少爷害疼。
“大小姐,咱不如先回吧?”彩鸢害怕血,打了退堂鼓。
薛湄:“你若是怕,就带着阿丑先回。”
说罢,她要把猫递给彩鸢。
阿丑却死死扒住了薛湄胳膊,伸出爪子勾住了她衣服,誓死不回。
薛湄觉得这猫比她还爱凑热闹,啼笑皆非:“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猫?莫不是娱记成了精?”
彩鸢不懂她说什么,却也不想问,只想赶紧回去。
薛湄仍是进了屋子。
彩鸢咬了咬牙,决定豁出去了,赶紧跟随着大小姐。
屋内,五少爷嚎哭声更惨烈,声声入耳。
老夫人、三夫人和二小姐已经到了,一个胆大小厮,正在用帕子死死按住五少爷的脚。鲜血将那帕子浸湿。
三夫人可能也是怕血,脸色惨白,随时像是要晕倒。
老夫人也神色不忍。
倒是娇滴滴的二小姐,此刻是难得镇定从容,不时问丫鬟:“大夫来了吗?周姨娘人呢?派人去国子监告知父侯了不曾?”
她安排有度,老夫人免不得对她目露赞许。
这个时候,薛湄进了屋子,几乎没人注意到她,除了二小姐。
二小姐目光在薛湄身上睃了一圈,有阴霾在她漂亮清澈的眸光中一闪而过。
不多时,大夫来了。
永宁侯府虽然是侯门,却早已无权无势,请不动御医,只得请京都医术比较好的大夫。
这次来的,是一位五旬医者。
“卢大夫,快给我孙儿瞧瞧!”老夫人急忙道。
京都有个金匮堂,借用的是《金匮要略》的名字,暗示他们药庐的人医术高超。
也的确,在整个夏阳城,没有比“金匮堂”更厉害的药房,也没有比这药房东家卢呈韬更高明的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