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沈晚吟的确太累,对她而言受伤后留院观察,倒是像是给她放个小假,让她好好休息了。
下午两点左右,在安静中的沈晚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白色窗帘外的天幕逐渐暗下来。
睡过这么一觉,沈晚吟觉得受伤的手直生疼,她挣扎着想起来时,却发现身侧坐着的傅北峥。
还有他的手一直紧紧握着她的右手。
如今时局越来越不好,傅北峥要承受的压力要更多。
这时他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一般。
就算如此,傅北峥的手也一直紧紧握着沈晚吟的手。
沈晚吟的手总是有些凉,傅北峥带着些粗粝的手让她觉得自己的掌心都是暖暖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沈晚吟偏着头望了傅北峥许久。
傅北峥看起来总是冷肃的模样,几年过去他更显沉稳、气势不凡。
这么看着他好像没有怎么变过,可再仔细的看看就会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的发间已经有了两根白发。
傅北峥才三十左右,要承担的责任实在是太大。
也是在傅北峥睡着的时候,沈晚吟才敢看他这么久。
后来,沈晚吟心头莫名的一软,她被傅北峥紧握的手也慢慢的收紧,直至和他十指相扣。
这个晚上,如郁正庭之前预料的那样,虽说已经给沈晚吟吃过消炎药,她入夜后还是有些高热。
好在不算太严重,傅北峥又整个晚上在病房里陪着。
在天快亮的时候,沈晚吟终于是慢慢好了起来。
早上时,沈晚吟就算再没胃口,傅北峥也坚持喂她一些肉粥。
“我其实可以自己吃的,我只是左手受伤,右手……好吧,你喂我。”
沈晚吟看着傅北峥将勺子递到她的嘴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傅北峥这会儿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见状,沈晚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是乖乖地小口吃着。
当傅北峥手里那碗中的粥少了大半,沈晚吟苦着脸求饶。
“我真吃不下了,饶了我行不行?这已经吃大半碗,可以了。”
“你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应该多补充些营养。中午的时候,我再让人送些补汤过来?”
“别,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很好。”
傅北峥见沈晚吟没好气地瘪瘪嘴,却还是只能听话地喝粥,她使小脾气的模样看得他没忍住笑了笑。
在他的坚持下,沈晚吟将一碗肉粥吃完。
在休息的时候,沈晚吟犹豫半晌,还是转头看向傅北峥。
“不想再睡会儿?还是想和我说说昨天伤害你的那个小姑娘?”
傅北峥看沈晚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哪里还猜不到她想说点什么?
按傅北峥的脾气,那个小姑娘把沈晚吟伤得这么严重,昨天郁正庭说沈晚吟的手估计会留下难以消除的疤痕,那一刻他的眼底闪过浓浓的狠意。
正是知道傅北峥可能会做的事,她才会想和他谈谈这件事。
“我的伤看起来是严重,不过休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那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五六的年纪,被人蒙骗做出过激的事情不意外。再说她的父亲死在那次王世荣工厂的罢工,我心里总是不太忍心让她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