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印戳像是一个新的印记,结婚证上崭新的一页都在昭示着他们应当启航人生新的一步。
姜黎的目光从不断变化的街景缓缓移至车窗内。
人生数十载,她从不留遗憾。
姜黎稳了稳心神,攥紧自己的拳头,突然有梦回十八的那股冲劲。
“阮星蘅,我说真的,我重新追你一次怎么样?”
“这样我甩你的事情就扯平了。”
“一个理由就那么难说出口吗?”
刹车被猛地踩下,姜黎身子重重往前倾倒。她还没明白阮星蘅这股莫名其妙的气从何而来,就看见副驾驶车门被拉开,阮星蘅站在站在外边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姜黎,你喜欢逃避我没什么意见。我要工作了,你下车吧。”
“还有你想做的事,你自便。”
阮星蘅扔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姜黎抬头看着市第一医院的牌匾挑了挑眉,手里嗡嗡嗡的震动个不停,是一则还没有来得及挂断的语音通话。
姜黎低笑了一声,重新接起电话。
“听见了没云星,他让我自便。”
“自便什么意思你懂吗,就是自我随便,意思就是我随便追他。”
电话那头的云星笑了一声,声音依旧温温柔柔,“那你为什么不把分手的事情和他讲清楚呀,讲清楚你们两个之间不就没有矛盾了。”
姜黎视线顿了顿,她蹲在路口,语气很是随意,“都是一些陈年旧事有什么好说的。分手的原因不就那么几个,说出来不是让他愧疚,就是让我难受,还不如不说。而且说开了会怎么样,矛盾解除大家拍拍屁股彻底分的干干净净?”
姜黎自嘲地笑了一声:“说出来挺没骨气的,分手四年我以为我早就没感情了。可是重新看见他一眼,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又回来了。”
——
京市中心医院,手术的灯牌刚刚亮起,值班的小护士略带歉意地对姜黎说,“抱歉啊,姜记者,外科的几个医生刚进手术台,您要不然坐这儿先等等吧。”
医院好像是个能让时间加快的地方,在这里每个人永远都是行色匆匆。姜黎嗯了一声,握着手里的相机,漫无目地四处看着。
这儿是苦难的聚集地,也是希望的升起地。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姜黎回头,“怎么样,和院方的人联系过了吗?”
李双成小跑着过来:“没问题的姐,医院说全力配合我们采访。近几年医患关系也紧张,医院说希望我们的片子能帮大家对医生有更深的理解。”
李双成是前两天从藏区报社那边调过来的,刚好姜黎这个医院专栏缺人手,他就自告奋勇跟了过来。
姜黎还打趣他怎么赶在年关跑到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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