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南宫凌云点头,姜楚晴继续道,“六皇子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我记得,虽然他与太子殿下是兄弟,但平日里来往素来不多,怎么好端端的想起送殿下匕首了?”
听姜楚晴一提醒,南宫凌云此时也觉得那日南宫凌墨有些古怪,说是恰好碰到一把上佳的匕首,觉得适合自己,便想送给自己。可在自己的手被那匕首划破之后,他又将匕首收回,说那把匕首不适合自己。他改日再重新送自己一把,可以后便再也没有后文了。
看南宫凌云将目光转向自己,姜楚晴又继续道,“那日六皇子走了之后,我便派人出去打探,得知那一日,姜暖烟曾经去过六皇子府。虽然我不知道姜暖烟和六皇子说了什么,可我觉得六皇子来太子府之事一定与姜暖烟脱不了干系!”
“而且,那一日,萧篱落在宫中也为皇上放血了!”姜楚晴毫不隐瞒的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诉南宫凌云,“萧篱落虽然是皇上的专属御医,但他与姜暖烟的私交却甚好!太子殿下,难道没有觉得那一日发生的事情都太巧了吗?”
“那又能说明什么?”南宫凌云眼眸闪烁,关于他和皇上的血不能相容的流言便是在那之后传出的。可正因为传出的是这种流言,他才觉得这流言是无稽之谈,倘若属实,他们怕是早就将此事回禀给皇上了吧?
“太子殿下,您还真是心大啊!”姜楚晴不由感慨一句,“难道您就不记得之前,孙嬷嬷死前的流言了吗?你将这两个流言连在一起想!”
连在一起?南宫凌云的神色猛然一变,这两个流言连在一起的意思便是,当年太子出生时,孙嬷嬷看到有人从皇后宫中带出了一个婴孩,现在,太子殿下的血与皇上的血不能相容,这说明自己是皇后偷龙转凤的结果。
可这怎么可能?简直是一派胡言!
“姜楚晴,你是不是疯了?”虽然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南宫凌云不知怎么心中就莫名的烦躁起来,“你是不是想尝一尝酷刑的滋味?”
“哈哈哈!”姜楚晴缓缓站起身子,看着一脸焦躁的南宫凌云,“太子殿下若是不信,便只当听了一个笑话,又有什么可恼的?太子殿下此刻恼了,说明你对这个流言还是在意的吧?”
“我也不瞒太子殿下!”姜楚晴毫不畏惧的直视南宫凌云的目光道,“当日,萧篱落出了宫便直奔武安侯府,而六皇子那日也去了一趟武安侯府,你说他们都去武安侯府做什么?”
“哼!”南宫凌云冷哼一声,“姜楚晴!你有话便直说,这样绕来绕去有意思吗?你不就是想说,他们拿本太子的血去与父皇的血比对吗?我想,他们比对出来的结果怕是没有什么问题吧?否则,岂会只是些许流言传出?”
“呵呵!”姜楚晴又轻笑一声,眼眸之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要不怎么说太子殿下您的心大呢?流言猛与虎!三人成虎!这些太子殿下都不知道吗?即便不是真的,说的多了也会变成真的?更何况,这一切说不定就是真的呢?”
虽然此事仅仅是她的一个推测,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南宫凌云相信就好,到时候他一定不会放过姜暖烟等人!
再说,她的推测也不是无凭无据的!
原来,当初为了破解玲珑局,姜楚晴曾经偷偷溜进姜永的书房寻找棋谱。在找棋谱的过程中,她无意中发现了一本姜永自己写的诗词集,无论那字迹,还是词句,都让她觉得别开生面,所以她便偷偷将那本诗词带回了晴苑。
后来在阅读那本诗词的时候,她发现了一页夹在书中的图纸。图纸上面画的竟然是一些错综复杂的暗道与密室,还有机关,而那图纸上标注的地方竟然就是慈安寺。
因为她并没有听说过慈安寺有什么暗道机关,所以对那图纸也没有在意。可后来姜秋敏在慈安寺为老夫人祈福回来之后,她听说了姜暖雪误入寒潭边青石假山下密室之事后,不由对那图纸又上了心思。
而且为此还偷偷去了一趟慈安寺,去查看那青石假山下的密室!
也正因为如此,这次在慈安寺对付姜暖烟时,姜楚晴才决定将午宴设在寒潭边上,这样进可攻、退可守!若实在不行,她还可以于他们同归于尽!只可惜,她的想法虽好,但结果却出人意料!
不过,那本诗集中除了这份地下暗道图,还有一首名为《朝云别》的诗特别让姜楚晴上心。那诗很短,只有四句,“朝云凄凄别,西风袅袅秋。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
之所以这首诗引起姜楚晴的注意,那是因为,整本书中,唯有这首诗旁,有姜永留下的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但愿她的孩子只像她,不要像他!
这可是姜永留下的,当年姜永支持的可是恒王,无论真假,这些若是和前段时间四起的流言结合起来,南宫凌云还会不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