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一合计,这不,就要办喜事了。
“柱子,你家虽然条件差,可也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苏奶奶一边帮李柱子拆洗被褥,一边絮絮叨叨地念叨。
“我知道,婶儿,就是您也知道,我一穷二白的!我寻思着,给翠翠做上一套衣裳。”
再多,李柱子也实在拿不出来了。
“柱子,既然要做衣裳,就给你俩一人做上一套新的。”齐良英笑着说:“你这衣裳都破了,结婚的时候也不好看。”
李柱子垂下脑袋,半晌才嗡声说:“我也想,可存了这么多年,就只得了一身衣裳的布料,我这两天正寻思着借小军的衣裳穿一下。”
小军是大队长家的儿子,今年二十四岁,在部队里当兵好几年了,有军装,十分挺括。
“穿军装也好!”齐良英听李柱子这么说,也就不劝了。
苏奶奶看看李柱子,说:“柱子,我知道,你这些年手里也存了一些钱,我手里还有些布票,给你拿去用就行。”
李柱子家里就他一个人,工分不少,每年算下来,都能拿到一小笔的钱,虽然不多,经年累月下来,也攒了不少。
“婶,这可不行,布票多难得啊,您还是留着自己家里用。”李柱子忙推辞:“再说,您家几个娃过两年也要说媳妇了。”
相对于钱来说,布票虽不值钱,却更难得。
李柱子可没脸就这样让苏奶奶将自家攒起来的布票都给他。
“我也不多给你,就一套衣裳的。等我家几个娃说媳妇的时候,你要是还能存下,再给我周济也是一样的。”苏奶奶搓洗着粗布被面说。
齐良英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让婆婆升起了将布票给李柱子的心。
她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多说这一句话。
家里虽然最近多了不少票,可是,这年月,谁还能嫌票多不成?
但家里是婆婆当家,她知道,就算自己说了也是白说。
因此,齐良英并没有反对。
“婶,我以后会好好孝敬您的!”李柱子感动的说。
“都不容易,帮一把的事儿,你的日子过好了,婶子就能放心了!”苏奶奶笑的慈眉善目。
他们老两口一辈子行善积德,或许就是因为行善积德,家里的日子才会越过越好。
苏奶奶因为这样的想法,越发的慈和了。
李柱子娶媳妇这天,李长庆带着人送了一批鸡饲料过来,正是苏小甜一直想找的骨粉、豆渣等东西。
苏小甜可乐坏了,有了这些打底,不怕鸡长不好。
只是,总不能一直指望着李长庆帮忙,还是要想法子自己找路子弄到这些饲料才行。
苏小甜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去城里寻摸一下,看看有没有法子。
李长庆因撞见了喜事,又听人说李柱子结婚这事是老苏家的人帮着办的,就连陈子安两口子都来了。
他便喜滋滋的赶到李柱子家里随了五块钱的礼,美其名曰沾沾喜气。
五块钱随礼,在红心大队,算是一笔巨额的大礼了。
毕竟,能随一块钱礼的都是直系人家,一般的乡亲都是随五毛钱或者一碗粮食,几个鸡蛋的。
李柱子胸前别着一朵小红花,诚挚的端着酒杯子向李长庆道谢。
李长庆拍拍李柱子的肩膀,十分客气的笑:“咱们都是李家人,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子,大兄弟别和哥哥客气。”
他来过红心大队很多次了,当然听说过,李柱子和老苏家关系匪浅,就像是老苏家的第四个儿子一样亲近,他也是因为这个,才愿意多给李柱子面子。
李柱子也笑了,客气说道:“您是城里人,和咱乡下人可不一样”
李长庆看看正在与苏长久说话的陈子安,笑道:“有啥不一样的,不都是两个眼睛两条腿?”
老苏家人热情的招呼李长庆坐席。
李长庆因陈子安在,便也从善如流的留下坐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