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瞅瞅铁蛋那一身看起来比蒋措结实得多的肉:“你哪儿不行了?”
铁蛋一边引体向上一边绘声绘色地喊:“不行了!三爷爷!不要了!”
宁思音:“……”
宁思音脑袋轰地一下炸了,五官差点当场裂开。
“闭嘴!”她立刻伸手去抓鹦鹉想捂住那张欠扁的嘴,忘了怀里还有狗,旺仔扑腾一下掉到地上打了个滚,委屈地“呜汪”一声。
这一摔让宁思音的动作有了零点零一秒的迟疑,铁蛋抓住机会从魔爪下逃脱,使劲扑棱翅膀逃离,一边扯着嗓子叫唤:“不要了!不要了!”
宁思音顶着一颗熊熊燃烧的头去追:“再乱叫我就把你的毛一根一根拔掉!”
铁蛋一脸惊惧地喊:“杀人灭口!救命!”
她追着鹦鹉,旺仔追着她,一人一鸟一狗叽里哐当地跑进一楼餐厅。
难得许多人都在,其乐融融坐在餐厅,蒋宗林在首位,蒋措背对她坐在老爷子的右手旁。听见这动静,一帮人都看过来。
蒋措也回了头,视线慢慢滑到她身上。
宁思音莫名有一种没穿衣服似的羞耻感,脚步急急停下,迅速将表情恢复成端庄。
铁蛋已经跌跌撞撞飞到蒋措的保护范围内,往他肩膀上一落,站好了心有余悸地说:“最毒妇人心!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
“丫头醒了。”老爷子笑呵呵地问,“一大早跟鹦鹉斗气呢?”
“它嘴坏,都是跟蒋措学的。”
宁思音泰然自若地走过去,坐到蒋措身边,趁人不注意悄悄横了他一眼。
铁蛋赶在她坐过来之前就跑了,蹦到老爷子身上去,防范她突然对自己下毒手。
大奶奶坐在对面,这时候问起:“昨天半夜是怎么回事,我都睡着了被吵醒,就听见鹦鹉跟狗一唱一和地,在叫什么呢?”
蒋季凡点头:“我也听见了。”
三楼再安静,再隔音,挡不住大半夜此起彼伏的叫声。
不过幸好被听见的是狗和鹦鹉,要不然她的面子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
人越多宁思音越能装,她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顺手把锅扔到蒋措头上去。
“蒋措踩到旺仔的脚了。”
蒋措挑起眉看她,没说话。
“那鹦鹉叫什么呢?”大奶奶又问。
宁思音扫了眼站在老爷子肩膀上雄赳赳气昂昂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的铁蛋。
“它就爱学舌。”
铁蛋不知是要证明自己真的爱学舌,还是听懂了她的鄙夷蓄意报复,又学起来:“不行了!”
宁思音头皮又是一炸,唯恐它当着大家的面再学出什么劲爆的内容,情急之下赶忙踢了旁边的蒋措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