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乾州目光变幻几瞬,终于为当时的疑问找到答案,太迟,那答案潜伏二十年,成了今天这一切的根源。
“那天你果然看到了。”
“是。看到了。”
蒋措垂了垂眼睑,那一瞬表情并无什么变化,宁思音看着却有些难受。
她尴尬地躲在门后,短短几句话打哑谜似的,似乎蕴藏许多信息,她情不自禁地紧张,不想听也由不得她不听。
哪天?
蒋措到底看到了什么?
跟龟背竹有什么关系?
那个“ta”是谁?
空气沉默地僵持片刻,蒋乾州目光闪了闪,有几分阴沉:“我真不应该对你手下留情。”
“如果大哥的手下留情,是指诱导我的司机彻夜赌牌,好在送我上学的路上因为疲劳发生车祸——原谅我不能感激。”
蒋措轻轻扯了下唇,重新抬起眼,依然保持着风度。
“不过你确实应该感到后悔。因为你的自负,觉得一个虚弱不堪、朝不保夕的孩子不足以对你构成威胁,我才能活下来。”
“大哥手上沾着她的血,夜里闭上眼,会不会想起她?——我会。我不敢睡觉,因为一闭上眼,就是她倒在地上抽搐挣扎的样子。”
“我告诉你,她的死是个意外,没有人需要对此负责!”蒋乾州的反应可谓激烈,不知是单纯的愤怒,还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
蒋措看着他,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顽童,“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后果。大哥敢做,至少该有这样的担当。”
那种戏谑的轻蔑让蒋乾州恼羞成怒。活到这把年纪,能教育他的人已经快灭绝了。
“蒋措,你到底想干什么?”
蒋措看着他,语气缓慢幽冷。“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
“她是突发心脏病死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做这些之前,有没有想过对不对得起爸?你把整个家搅得鸡犬不宁四分五裂,陷害自己的亲兄弟,敢让他知道吗?”
“他在休养,那里很清静,这种事不必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