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荆玉看着骆海用毛巾给他擦脚,他从刚才就想说点什么,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种时候好像说什么安慰的话都很苍白。
偏偏不争气的肚子却在这时锣鼓喧天,咕噜咕噜响起来。
乔荆玉尴尬的脚趾扣地,吸吸肚子,想让它别叫了,但根本控制不住。
他终于想起来自己一天没吃饭了。
“我去做饭。”
骆海丢下这句话就出去了,乔荆玉独自一人留在房间里。
他打量这间卧室,一切都是他离开时的样子,应该是自从他走了之后,这间卧室里就没住过人。
床上的被子是叠起来的,床头柜上什么都没有,书桌上有一把已经干瘪的快要成干儿的野果子。
是他在这里的时候很爱吃的那种。
他回去之后还试图从网上找到这种水果,想买一点回来,但是没有搜索到。
窗台上是那盆他送给骆海的风雨兰,乔荆玉凑近看了看,骆海把这株风雨兰照顾的很好,眉清目秀的。
饭很快做好了,骆海来叫他,路过书桌,将那一把干瘪的野果子扫到手心里,扔掉了。
乔荆玉并不知道,在他离开的这些日子里,骆海还是习惯性的每隔几天就会采一些野果子回来。
有时候他会自己吃,但大多数时候都在那里静静放着。
骆海偶尔也会想,那个在石榴树下接到父母电话会偷哭的小男孩,回去之后怎么样了?还会哭吗?
这是他密不透风的生活里独一份的闲暇。
奔波一天一夜,乔荆玉所有的疲惫在晚饭后达到顶点。
骆海也回房间休息。
半夜,门帘晃动,骆海没睡着,隔着洒入房中的月光看到乔荆玉站在门边。
他怀里抱着被子过来,“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你害怕?”爷爷是在家里去世的,骆海以为他害怕了。
“嗯。”乔荆玉点了点头。
其实他并不是害怕,虽然骆爷爷是在这个房子里去世的,但那是洛爷爷,骆爷爷有什么好害怕的?他只是怕骆海一个人呆着会胡思乱想。
骆海的折叠床很小,是一个单人床,比乔荆玉之前睡的那张床还要小一些。
他们两个人挤在一起,乔荆玉就像把整个后背交给骆海一样蜷在对方胸前。
骆海一句话都不跟他说,即便两个人都没睡着,双双闭着眼睛沉默,直到乔荆玉支撑不住睡过去。
接下来的两天一直都是这样。
骆海每天就是做饭、吃饭,睡觉、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