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书房的窗棂后阴影中,许殷鹤目光平静的看着院内依旧对峙的三个孩子。
一开始他确实想要从中调停,但从许元那句假里藏真的解释出口过后,他便不可能再拦。
他听出了长天那一长窜假话中核心的问题,也因此,他的话虽看似中立,但实际在站台老三。
整件事里除了老三以外,家里另外俩小辈犯的全是原则性错误。
而且相比于小四越线调款,家里这老大做的事更加僭越。
从许元乘着相国行宫返京的那一刻起,许长歌在很多事情上便不能再与他唱反调。
当然,这倒不是说许长歌不能再揍许元,相府不是皇族那种阶级森严的地方,兄弟二人从小到大都是这般过来,以许元那性子,修为上来过后,怎么可能不去不找许长歌的麻烦
可二人动手必须有两个前提。
一是不能在外人面前,二是且不涉及相府核心权力。
而许长歌方才便触犯了第二条。
他可以阻拦许元欺负自家四妹,但在知晓许歆瑶所犯之事后,便应当立刻停手看着,而非继续护短,向许元出手。
他的这种行为,
已经僭越了相府继承人的权力。
思绪至此,许殷鹤看向窗外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他知晓这是许长歌性情所致。
在那长子眼里,比起相府继承人这个身份,长天更多的依旧是他的弟弟。
本意不坏,但却是祸根。
此次歆瑶私自调用七百万物资是一件小事,他这个父亲可以一句话免了它,但以后呢
若是以后他不在了,老三做出某个不符老大意愿的决定时,被跳出来唱反调,下面的人会怎么想
积少成多过后,老三又会怎么想
许殷鹤相信以老三的性子不会绝情,但权力永远无情。
盯着院内的三子,许殷鹤目光带着一抹复杂。
长天,应该能理解他那句话的含义。
许元当然理解,甚至隐隐有些兴奋。
老爹那句可以不管两兄弟间的矛盾,其实就是让他去开导一下那大哥。
而且手段不论。
本就想抽这逼王一顿,现在更是师出有名。
避水阵法阻隔了漫天的雨幕,秋风拂过院内的金黄的梧桐,落叶纷纷。
许元抬步走向书房,还不忘饱含深意的看着那大哥。
许长歌直接无视了许元的挑衅。
虽然不认同,但这件事情确实是他过了,所以暂时不想和这小子计较。
但很快,
许长歌的余光便瞥见那三弟把手抬了起来,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院子的地面,比了个口型。
有,种,别,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