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不慌不忙穿上了衣服。只是垂着头,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们有多久了?”胡岩觉得自己应该发怒的,可意外的是,他竟然感觉到了放松。一种好似解脱一般的放松。他语气平静,没有任何怒容,反而像是在对着那个男人说,今天的天气不错。
曲梁的脑子打了个死结,有些回不过神来。不过,他知道,这种时候应该怎么说才是对他最有利的。
“我……这是一个意外。我是来帮着马家妹子搬煤的,对,就是搬煤。她一个女人家,没什么力气,我就是想来帮忙,我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个,大哥,这真的,纯粹是误会……对,就是误会……”曲梁就是再傻,这个时候也不能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老婆呢?离了?”胡岩根本没去在意曲梁说的那些话。
“她……嗯……”曲梁的脑子在飞速地转动,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应不应该说实话。
“对了,好像有两年多没见过你老婆了。看来是离掉了。你的原因还是她的?”胡岩依然不依不饶地问着。让曲梁的汗出得更欢了。
曲梁一直看不懂这个强势的男人,从他到这个村子,他就一直是一个异类。从他轻松的将想要占他便宜的一群地痞打跑,又轻而易举当上了镇上小学的老师,村里所有的男人就开始对他恭敬有加又退避三舍。
当时要是他没记错,胡岩到马家提亲提着五张完整的狼皮,那可是真正的大灰狼。当时这个事儿可是被村里人津津乐道了很久才淡去痕迹。
曲梁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他如今把之前的事情全都想了起来。这么多年,再混的村人也从来不敢去招惹他。连村里的干部,镇里的领导见了他都是客客气气。他怎么就被那小妮子几句话说动了心,这么想要作死了。
曲梁现在极其得后悔,他怎么就那么心大,竟然沾了他家的女人。都怪这个男人平时总不在家,让他放松了警惕,总有一种马爱红是一个人过的错觉。
曲梁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即便现在胡岩还没有任何想要攻击他的举动。可越是这样平静之下的反应,就越是让曲梁感到了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毛骨悚然。
“胡岩,你别为难曲梁了。是我做的,都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守妇道。我就是想要看看,你老婆给你戴了绿帽子,你还会不会像之前一样再对她不闻不问。你既然根本就没在乎过我,又何必在这里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你就是一个混蛋。一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马爱红浑身颤抖着,她抑制着将要脱口而出的尖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曲梁根本就不敢抬头,他就是再傻,现在也明白了,这夫妻俩斗法,现在是拿他当了炮灰。
“你们想要怎么办?”胡岩依然是一副冷漠如冰的口气,常年不变的气质让他在这个有些昏暗的房间之中,显得像一个君王一般的高大。
对面的两个人显然也被这个问题难住了。胡岩也不急,慢慢抽着烟,就这么一动不动坐着等。
此刻的胡岩,心中是平静的。这显然很不正常。
就在他的对面,在他自己家的大床上,一个中年的男人还光着身子,没有来得及穿上他的遮羞布。而就在他的身边,他自己的女人头发凌乱,一脸呆滞地在发着呆……
可就是这样的一副如此不堪的画面,却让胡岩的心里生出了一种类似于解脱一般的感觉。他甚至还想要谢谢这个男人,让他能够从一种愧疚和麻木的生活状态之中解脱出来。
他知道他这样想不对。可常年冰冷的心实在是没有因为妻子的背叛而兴起一星半点儿的波澜。这个连他自己都没有料想到。
现在他的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儿子。想着儿子的前途和即将组建的家庭。不知道儿子知道了家里的情况,会不会影响他的工作和学习。
而女儿……胡岩甚至不确定,这次马爱红的背叛,背后是不是有着胡丽丽的影子……
“马爱红,胡丽丽呢?”胡岩的一双眼锐利如刀,紧紧盯着马爱红的眼睛。果然,他在那里看到了一抹游移和闪躲。
“她去同学家了,不在家……我们现在在谈我们之间的问题,你扯那么多干嘛?”马爱红居然硬气了起来。这让胡岩突然之间觉得有些好笑。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虽然有些贪心,糊里糊涂,耳根也软,但胆子一直是很小的。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给她出主意,她一定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做这种事情。还这么的……有恃无恐?
“好吧。就谈我们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胡岩垂下了眼帘,旁若无人,甩掉了手上的烟蒂,又接着点燃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