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儿个头啊,榕英满心惆怅,不想说话,偏那小鬼头还兴奋的大呼小叫:“那想必很是英姿勃发,弟弟真想跟去看看。”
“等你再长大些啊,乖。”榕英带着敷衍假笑小心翼翼夹夹马肚,嗯,应该是这样的没错,慢慢来。
疾风缓缓朝前嘚嘚嘚的小跑,马场上风还挺大,吹在脸上还真有些策马奔腾的感觉,榕英心口一块大石落地,看来也不是很难嘛,亏她刚才还紧张了那么久。
跑了一小段她又试探的勒了勒缰绳让马头调转方向,也许是用力过猛勒痛了疾风,几声嘶鸣响起,疾风甩甩头,速度突然快了起来,榕英刚刚还嘚瑟的心情瞬间急转直下,这有点太快了吧,她控制不住啊。
情急之下榕英又尝试着拉缰绳,没想到却是适得其反,□□的马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像是脱了缰似的奔跑起来,颠得榕英有种呕吐的冲动。
怎么越来越快了,她能不能喊救命啊!
胤祯停在原地,看疾风风驰电掣的带着榕英跑远,有点嫉妒又有点憧憬:“果然是匹好马,唉,小白啊,你可学着点。”
小白配合的叫了两声。
苏尔赫正把其它放风的马匹往回赶,闻言便低声笑笑,转头看看这位小阿哥,再看看远处潇洒奔腾的一人一马,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定睛细看后大惊失色,吼道:“太子!”
不等他反应过来,身旁一道高瘦的身影闪电般的掠过,抢过一匹马便追了上去。
“四爷!”苏尔赫也跃上马背冲了过去,太子马术一向出色因此他今日也和以往一般没怎么注意,只想着把身边的这个小祖宗看顾好,未曾想这就出了意外,他这颗脑袋怕是要保不住了。
“发生什么事了!”胤祯被这突如其来的局面吓了一跳,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跟过去。
苏尔赫来不及扭头便喊道:“十四阿哥请在此处稍后!千万别跟过来!”
榕英已经完全吓傻了,趴在马背上双手紧紧抱住马脖子不敢松,生怕自己掉下去被踩死心脏咚咚咚越跳越快,电光火石间她只闪过了一个念头。
这辈子都不骑马了!
马是好马,奔跑起来快似离弦之箭,风吹得榕英连眼睛都睁不开,只模模糊糊听到耳边有什么人在大声呼唤着什么,夹着风声灌进耳朵里,她甚至没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
胤禛骑的这匹马不及疾风快,勉勉强强也只能尽力把距离拉近至一丈,偏今日这太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往常出神入化的马术跟丢没了似的,就是埋头不动弹,任他喊破了喉咙都不吭声。
眼看距离又有拉远的趋势,胤禛一咬牙飞身而起,双脚猛地踏在马背上借力一跃稳稳落在榕英身后。
“松手!你勒着它脖子只会更狂躁!”
榕英欲哭无泪,她也想松手啊,可是手臂僵硬了。
胤禛索性自己动手,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揪着太子后领子就拽了起来,红鬃马受惊直立而起,长嘶着踢蹬前蹄,一把将背上的两个人掀了下来,胤禛自觉的当了垫背,抱着怀里的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卸力。
“太子爷!四爷!你们没事吧!”马背上没了要小心顾及的尊贵主子,苏尔赫直接用蛮力制服了红鬃马,匆匆赶过来跳下马,将灰头土脸的两个阿哥扶起来。
落地处满是碎石子,直接摔在上面的胤禛首当其冲,再加上怀里还有个体重不轻还傻愣愣不及时卸力的皇太子,可以说是苦不堪言,背后定是青了一大片。
强自压抑着龇牙咧嘴的冲动,胤禛皱着眉头打量一动不动的榕英:“太子如何?可有受伤?”
榕英茫然的看了看他,然后恍恍惚惚有种疼痛感传来,便老实道:“有点痛。”
“哪里痛?”胤禛细看。
“脚。”果然不能随便说谎,这下真的摔跤了,还真的把脚扭了,参加不了集会了,榕英心里居然隐隐有些窃喜。
胤禛眉头皱得更紧了,转身半蹲下来:“弟弟背您回去。”
“多谢四弟。”榕英老老实实趴上去。
人压上脊背的时候胤禛身子猛一僵,肌肉也跟着抽搐了两下,脸色更沉了,托住腿弯将人往上掂了掂,他冷冷扫了一眼龟缩在一边的苏尔赫,语气极其阴沉:“爷现在没空管你,回头自行去毓庆宫请罪。”
“奴才罪该万死!”苏尔赫扑通跪下来,膝盖直挺挺触碰碎石。
走了一段,那十四阿哥依旧在自己的小白马旁犹豫该不该听话的等在这里,见胤禛背着人过来唬了一跳,急急忙忙跑上来追问:“太子哥哥怎么了?受伤了吗?”
榕英刚对小孩儿露了个笑脸想安慰几句,身前的四阿哥便斥道:“赶紧回去给额娘赔罪,她今日找你一个时辰了,我送你小白马不是叫你躲这里来气额娘的。”
胤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怵自己这一母同胞却整天板着张黑面孔的四哥,这么一通训斥立刻退后几步,低着头不敢吭声了。
回去的路上榕英四处张望了一下,走得都是小路,虽然绕得远了些却偏僻又没什么人经过,想必也是为了保全太子的脸面,不禁感慨这四阿哥也是个面冷心热的主。
“今日,多谢四弟了。”榕英轻声开口,满是感激。
胤禛步伐一顿,走至某处树丛茂密,假山嶙峋旁停了下来,放下榕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