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紧张的对峙中,袁方清清嗓子插到两人之中,打着圆场道:“都是自己人,二当家也别如此疾言厉色,年轻人嘛,总归是青涩带刺的,好好说就是了嘛。”
冯殷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双方不欢而散,为了不惹人怀疑,袁方递了支箭给木塔,示意他自己扎上去。
一行人迅速顺着来路离去。
木塔下马将自己周身弄得更狼狈一些,又压了压伤口使其更显狰狞些,然而,当他看到伤口中渗出的血呈现黑色时,瞬间脸色大变,当机立断把箭拔了出来,摸出随身的伤药吞了一粒解毒丸下去,坐在地上调息片刻又是一口黑血呕出。
此毒十分霸道,竟连解毒丸都没有用。
木塔用力锤了下地面,沾了血的俊俏脸庞充满了扭曲的恨意,“袁!方!好啊,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他向来忌惮冯殷,对一直笑呵呵的袁方却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没想到竟是栽到了阴沟里。
此番若不死,他必定将此人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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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塔被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脸色灰败气息微弱,蒙古大夫和康熙带来的太医一同诊治许久才让其清醒了片刻,只说是要见榕英。
胤礽进入蒙古包中,扑面便是浓烈的血腥气,伴随着剧毒腐蚀后鲜血中的腥臭味。
少年闭目仰躺在床上,赤裸的胸口微微起伏,胤礽刚在床边坐下他就睁开眼,目光直勾勾盯着他,不,应该说是盯着榕英。
木塔道:“我真舍不得你。”
胤礽额头青筋跳了跳,没说话。
“我好像还没叫过你的名字。”少年扯起嘴角笑了笑,眉眼弯弯,颇显稚气,“我打听了许久才知道,榕英……真好听,我想叫你阿英。”
胤礽冷着脸:“不行。”
“找我到底什么事,赶紧说,说完了就休息。”
木塔仰头看着床帐,眼底满是不甘心:“我快死了,只恨我识人不清,错把豺狼当绵羊。”
他眼睛突出,大口大口的黑血呕出来,像是要把全身的血都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