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ri一大早,大军开始渡河。
虽然河面上依然有些不大不小的风浪,但庆幸的是,或许是昨夜将那些贼匪打痛了,他们并没有再出现。这也使得大军渡河异常顺利,除却有两匹骡马有些晕水,失足落到河中之外,并没有造chengren员伤亡。
从天蒙蒙亮,一直折腾到晌午时分,一千多号军汉加上百来匹骡马终于抵达了黄河对岸。
谢老头也知此次得罪河帮甚深,过河之后,他带着他的一百多口子族人和刘如意给他的七八百两银子,直接转道开封,准备避祸江南。
而刘如意也没有多做休整,直接下令大军开拔,从杨桥至中牟,缓缓朝着襄城进发。
…………
济宁府蓬莱阁。
这里是济宁城最大、最火的**窟,正位于大运河与几条水道的交汇口,地理位置极佳,距离济宁知州衙门只有一条河水相隔,仅是上等的花船便有十八艘,而里面的姑娘、歌姬、乐师、官人,都是从天南海北搜罗而来,货se、质量都是极佳,尤其是她的八个头牌,‘蓬莱八仙’,在齐鲁、江淮、甚至是江南,都有赫赫闻名。
而这蓬莱阁,也是方公子最重要的产业之一。
黄昏时分,山东漕运使曹熊、济宁府知府姚朔,陪同着方公子和田爷,径自走入了蓬莱阁后院一幢jing致的雕花阁楼之内。
众人分宾主坐定,十几个俏丽的小婢奉上了香茗、点心,济宁府知府姚朔拱手道:“此次方公子和田爷首战告捷,刘家一败涂地,方公子强势入主齐鲁之地已成定局,下官在这里敬方公子和田爷一杯,预祝两位爷心想事成,早ri旗开得胜,下官和曹大人也能跟着喝点糖水不是?”
姚朔今年不足四十,生的慈眉善目,白白胖胖,他是天启年进士出身,已经在济宁知府任上坐了六年,但最关键的是,他和方公子同是淮北同乡,是方公子最忠实的走狗和爪牙!
“老姚,你他娘的就是会说话啊!呵呵!来,这杯酒,爷陪你干了!”田爷心情不错,笑呵呵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方公子虽然没有说话,但他挑起的眉毛和翘起的嘴角已经说明了他的心情,只有漕运使曹熊,眼神有些忧郁,似是有些不甘。
“田爷果真是痛快人啊!下官佩服!”姚朔见田爷如此给他面子,心情大快,白嫩的大圆脸上更是笑开了一朵花。
曹熊这时却不yin不阳的来了一句,“方公子,田爷,那历城刘家倒是不足为惧,经过这一番,我们也能看见他们的底气了,只是,曹某担心的是,那漕帮和那个姓刘的小杂种,到时候,怕是不太好应付啊!”
“哎~~”田爷大笑着摆了摆手,“曹大哥多虑了!漕帮那些泥腿子,现在连面儿都不敢露了,他们若是胆敢说个‘不’字,老子便连他们祖师爷的牌位也给他们拆了!至于那姓刘的小子,哈哈!曹大哥更是不必忧心,某跟方兄早有计算,不出几ri,便会有好消息传来的!哈哈!”
方公子也难得的插了一句,“曹大人,此事,您尽管放心!只要你能摆平了济南府那些头脑们,这银子,方某绝技是一两也少不得你的!”
曹熊和方公子虽是姻亲,但两人却从未表露过之间关系,便是亲近如田爷,两人也从未泄露分毫,这也是他们方家可以屹立于大明百年不倒的奥秘之一!
曹熊虽有不甘,但见方公子都发了话,他也无可奈何,只得讪讪的端起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
他娘的,若是不能显示出他的作用,那以方公子的xing格,银子定然不会给他多少,这,这让刚刚包-养了怜儿姑娘,手头上正紧的漕运使大人情何以堪?
很快,几人推杯换盏,气氛渐渐热闹了起来。
方公子刚要伸手叫丫鬟领几个红牌姑娘进来,却正见一个黑衣人急匆匆的奔到门前,‘扑通’跪倒在他的面前。
“什么事?”方公子脸se一变。
那黑衣人却不说话,只是恭敬的掏出了一张纸条,递到了方公子手中!
方公子轻轻展开一看,脸se瞬间变的铁青,“他娘的,这帮狗ri的泥腿子!收了老子这么多银子,竟然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田爷也是一愣,忙道:“何事?能让方兄这么大火气?”
方公子狠狠的将纸条撕了个粉碎,“他娘的,还不是那小杂种!河帮那些废物是吃什么的,竟然这样就让他跑了!”
田爷也是大骂,“这些狗ri的泥腿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娘的,还跟田某吹得天花乱坠,想不到,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方兄,且安心!待回到京里,田某定要为方兄出这口恶气!”
眼见原本好好的情绪突然变成这样,姚朔根本不敢插话,他是聪明人,自是知道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他这个小小的知府插嘴。
一旁的曹熊嘴角边却是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他起身抱拳对方公子和田爷道:“两位爷,此事也不必过于纠结!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不成?你们可是忘记了那个人?”
方公子眼睛一眯,“你是说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