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北山春影不解地问。
朱洪臣昂首挺胸,摆出一逼忠正严明、宁死不屈的架势,大声道:“前辈,朱洪臣虽然不才,却位居无极帝国太师之位。乃是群臣之首,百官表率,朝廷重臣。如果洪臣在这种类似威逼的询问之下,暴露了朝廷机密、大臣们之间的矛盾,对上是不忠,对下是不义,对国是出卖!此乃是大义大节,洪臣宁死也不能为之!”
“嗨,不就是一两句话嘛,弄的这么紧张干甚?”
北山春影不以为然地摇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俺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要你的命。那就算了。回头俺去宫里抓个人问问,也就知道了。你告诉俺,再就没有别的法子进天牢了?”
“除非是硬闯!要不然,只能找机会。”朱洪臣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那就不麻烦你了。俺这就带孬儿进天牢看他爷爷去。”
北山春影说话起身,拉着凌云便向外走。那架势,仿佛根本不是要去闯天牢,如同要带孩子回姥姥家一样。
“你……”白玉青云瞪了朱洪臣一眼,气愤地一跺脚,追赶出去。
白玉青云是个老江湖,见朱洪臣绕来绕去。最后一句话,将北山春影绕到硬闯天牢上,却无计可施。
人家说的句句是实话,就是把北山春影同凌云送到陷阱里。也是他们自己愿意跳的,怪不着任何人。
“父亲大人,管天牢的不是俺表哥嘛。您不是想几时去,就几时去嘛,为何不带他们去?”朱锦儿迷惑不解地问。
“为父也没说不带他们去。是他们忍耐不得,为父又能怎么办?”
朱洪臣淡笑道:“为父一个凡夫俗子,怎么敢阻挡太花山仙人的大驾。”
“俺问的是,您为何不现在就带他们去?”朱锦儿跺脚问。
“大士,你们看没看到,一沾上仙山佛门,连父母都不放在眼里了。”
朱洪臣指着朱锦儿,对水母大士几个人戏笑道:“这还没当上飞柳摘花院的长老,就这样对待老夫了。”
“呵呵……”水母大士几个人,老奸巨滑地笑起来。
“父亲,人家问您事儿,您却拿人家取笑。”朱锦儿撒娇地跺脚。
“呵呵……”朱洪臣慈爱地一笑,缓慢地说道:“那为父就跟你说实话。凌晨一家人的生死,不在秦国丈那里,也不在朝中任何人的手上,而是在皇上的一念之间。可皇心既天心,谁能摸透天心?如果说,皇上最后放了凌晨,咱们这么急三火四地深夜带他们去天牢,自然在凌家人心中,留下一个大恩情。可万一明天皇上下旨杀凌晨,咱们这么大张旗鼓连夜带人去见他,不但得罪了他的对头,连皇上都得罪了。得罪别人没啥大不了的,可得罪皇上,二次抄家充军发配,也不过是一道圣旨。明白不明白?”
“理是这个理,可咱们到底帮不帮他吗?”朱锦儿表情极其复杂地问。
“帮,为啥不帮?”
朱洪臣老奸巨滑地笑道:“所谓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当帮而不帮,那是不仁义。可不当帮时,硬要帮,那是愚蠢!给他盘缠,又给他报警,让他离开中州,暂避风头,不就是帮他吗?可要明目张胆地,深夜带他进天牢,就不是仁义而是愚蠢了,明白吗,妮子?”
“太绕圈子。头都绕晕了。”朱锦儿困惑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