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
回想起跟他同床共枕的那三年,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记忆。
早上各自醒来,各自洗漱,在各自去上班。
晚上各自回家,她喜欢在睡前看几页喜欢的书,而傅景洲则喜欢抱着笔记本电脑看大盘走势,然后再各自躺下休息。
如果遇到他要应酬,或者她加班的时候,另一个人也不会特意去等对方,还是会按照自己的习惯按部就班地生活。
江荷也喝得有点多,大着舌头说:“结婚有什么可怕的?我才不怕呢,就当自己多了一个室友呗。”
是啊,室友。
明明非亲非故,却要同居一室,外人看来你们是最亲近的人,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住得再近,心却离得很远。
离婚就跟毕业一样,从此天南海北天各一方,又成为了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对不起啊,我喝多了,去一下洗手间。”
凌壹站起来,跟江荷打了个招呼,离开了热闹的包厢。
时间已经不早了,但夜场永远是越晚越嗨,洗手间在走廊尽头,依旧还能听到外面的吵闹声。
“……让你别喝这么多,你非不听,她都走了两年了,你还走不出来?”
旁边的男洗手间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她认得这个声音,刚刚才听过,是江荷的未婚夫周勋。
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不就是一个女人,值得让你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吗?你好点没?我先送你回家。”
哐啷一声,男洗手间的门被一脚踹开。
周勋架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正好跟凌壹对上。
周勋一见她就笑了:“原来是小凌壹呀!你来得正好,把你哥送回家吧。”
凌壹没动。
闪耀的灯球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映在他身边那个男人的身上。
他半趴在周勋背上,痛苦地闭着眼睛,满身酒气。
两年没见,他好像真的变了一个人。
当年苏心彤第一次甩了他的时候,他也没喝得这么烂醉如泥过。
或许是包厢里的暖气太足,他的衬衫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胸前一片小麦色的皮肤,而白色的领口处还有零星几点红色——
口红印。
还是不同色号的。
明显属于不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