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瘫,去死。”
“这次我过十七,你来吧。我生日就想见到你。”邱泽天甜甜一笑,刻意掐起原本就青涩的嗓音:“答应我吧齐哥,你答应我吧,求你了。”
“别他妈学死娘炮,滚出去!等等,你怎么才十七?比秦海还……”秦时齐僵住了,烦闷地抓头发小声应付:“我会去。”
邱泽天心满意足走出这间寝室,圆润眼眸散发无尽狡黠的光芒,他悠悠叼起烟点燃,收敛笑意后打了通电话。
“齐哥他来,嗯,好喜欢……”他神情严肃,语气还有些意外,“你真愿意给我俩住啊?生意……话不是这么说的,我这眼看就要毕业了,一把手的位置也不能老揣着啊!”
邱泽天几番老练世故的吹捧,将电话里头的人夸得哈哈大笑,他也熟练陪笑,“是叫退位让贤,是是是,发财发财……”
手机揣回兜里,邱泽天心情雀跃不已。他早就拿捏了秦时齐的性格,吃软不吃硬,平日看着吊儿郎当其实特别负责任,只要用一点手段就能拴住他,只要一点点,他就能跟秦时齐在一起。
此时此刻,秦海正在独自给白球洗澡。
猫崽如今已经是亭亭玉立,都有五斤多了,撒娇命好,秦海几乎把它当亲女儿养。只是眼下曹琴萍有身孕,前几个月他一直把白球关在屋子里,可现在肚子大了,他不太放心,准备放假送爷爷家里先养着。
洗完之后一身水渍,他也匆匆淋了个澡。
抱着白球有些不舍之情,神差鬼使秦海领着猫一起进了他哥的房间。
满屋子秦时齐的味道,使心里一阵酸楚落寞,他都快两个月不见秦时齐了。放假又要回爷爷那里练书法,秦时齐都是问曹琴萍摸准时间回来,就为了确保避开自己。
秦海轻放下白球,脚步咚咚走向衣柜。
他粗暴脱扯掉身上的短袖,在衣柜里翻抽出秦时齐常穿的上衣,还拿下一件外套,自顾自套上,狠狠吸嗅上面残余的味道。他伫立在衣柜前,忍不住将脸埋进那叠地规规矩矩的衣服堆里。
白球轻快跳上了书桌,墨绿眼眸盯着秦海宽阔的背影。
过了两分钟,秦海抿嘴吞咽,走到床边,窸窸窣窣爬上去,死死抱着秦时齐的外套。他窝在床上,如同浸泡在秦时齐气味的罐子里,鼻间都是少年身上的味道。
他阖上眼,大口大口呼吸,终于忍不住将手伸入裤摆,脑海里全是秦时齐的腰,那忽冷忽热的语气,那张暴燥的、忧愁的、坏笑的,偶尔温柔俊逸的脸。
他今天洗澡偷用了秦时齐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柠檬香,可总觉得和他哥身上味道不同。秦时齐有点洁癖,只有刚抽完烟手里才会残留那股烟草味,平时整个人都是干干净净,清爽利落的,秦海突然有些迷恋、怀念烟草的芳香。
白球遥着尾巴,注视喘息弓腰的秦海,歪着脖子若有所思,随后跳下桌子,缓缓走到床边,爪子勾着床单露出半个脑袋偷窥床上的主人,他嘀咕呢喃着什么,白球竖起耳朵聆听。
“时齐……”
邱泽天的生日活动进行到了后半场,人多嘈杂,秦时齐是在ktv包厢里见到魏真的。
魏真不惑之年发了横财,直接把吉利星瑞换成了宝马5系。不说他贼眉鼠眼,总之是油水多了形象猥琐,大腹便便、油光满脸、肥头大耳,是个典型的腻态。
此人十句话里九句装逼,还有一句是废话,秦时齐特别厌恶他。
大多数人觉得三十岁还爱跟高中生霍霍在一起,不是弱智就是脑瘫。但秦时齐清楚他两样都不沾,是精明到骨髓里的生意人。小佣金,大回报,他利用男孩们年少无知、懵懂虚荣、目光短浅,拿少年的青春换取大量金钱。
如果聪明点的,是雇佣关系,那些收不住手的,可以称为主仆之间。
邱泽天就是游刃有余的明白人,魏真赏识他的作风,暴戾,远见,魄力,甚至对他这种心狠手辣、胆大妄为非常认可,赞扬他将来必做大事。
只可惜是个变态,居然喜欢男人。
魏真咂舌灌酒,连连摇头惋惜。
他揪着秦时齐说了大堆事情,秦时齐冷着脸附和了许久,只是件件事让他心乱如麻,如临深渊,心寒到攥紧酒杯。
“你还真是秦爷孙子……”魏真喝酒时脸红得跟猪肝一样,讲完正经事后醉醺醺拍打他的脸,“还有啊,你小子真能耐,小泽天居然看上你个活劳力!”
秦时齐脑子抽疼,狠狠瞪向邱泽天,不等发话,少年便凑过来讨笑,“魏老板,别胡说八道,我这是敬仰之心……”
眼见话也说完了,秦时齐不愿意呆下去,邱泽天跟一群人吆喝着家里急事,陪不了对不住,自罚三杯领着秦时齐出去了。
凌晨十二点,邱泽天买了大堆夜宵,带他去往一个陌生的房子。原本秦时齐要回家,他不停哀求说自己过生日,想让他陪陪,就一次。
拗不过对方谦卑可怜的样子,秦时齐心软跟他上了楼。
两人看游戏直播,吃着夜宵,一切祥和安宁,只是羊肉串太辣,邱泽天给他拿出几瓶冰啤酒。
“齐哥,你为什么愿意跟我试试啊……”
喝了一杯又一杯,秦时齐酒量不差,可惜轮着两番猛灌,有些醉意朦胧,“什么?”
“我说……”邱泽天小心翼翼挪近距离,一脸爱慕盯着他双眼,“你是不是愿意考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