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白色的纸条飘落掉在木桌子上。
一只素手将纸条捡起,展开。
手掌收缩,纸条被握在手心,攥紧。
唐枣抬头,一双眼睛里满是慌张、惊恐和疑惑,她摇了摇脑袋试图将脑子里不平静的尖叫晃出脑袋,舌尖抵着虎牙,使劲轻咬着,舌尖传来的刺痛感清醒了发热的神智。
唐枣将纸条放在谷壳枕头下,用手压了压,深吸气,慢吐气,站直身体走出屋子。
小挎包被仔细用手搓干净,拧干,唐枣却不敢晾在院子里的竹竿上。
唐枣看着手上拿着小挎包,发愁,还真是难得给这小东西找个地方挂着。
唐爷爷洗完脚,出门倒水,看见唐枣裤腿卷着、脚踩着布鞋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唐爷爷冲着唐枣吆喝一声。
“枣子,早点睡觉去,别在院子里晃悠。”
唐枣捏捏手上仍旧湿润的小挎包,听见唐爷爷的话,答应下来。
“好嘞,这就回屋子。”
唐枣迈着步子走进屋子,看了屋子里一圈的摆设,最后用旮旯角翻出来的夹子将小挎包夹在了抽屉的拉杆上。
唐枣拉了灯,脱去外衣,跑到床边翻开被子钻进被窝,就着黑夜的月光沉入梦乡。
湿乎乎的小挎包掉在抽屉杆上,轻轻晃动。
夜已深,村里头的灯火稀稀点点的一个接一个灭掉,镇上的灯火却依旧明亮着,暖黄色的灯光映照着屋子里人的身形。
灯火通明的大厅里,黄向红呷了一口牡丹香烟,眨眨眼,张开嘴。
烟雾飞到他的眼前笼罩他的面容,黄向红对着烟雾吹了口气,灰蓝色的烟雾从那双晦暗的眼睛前离开。
黄向红原本不叫黄向红,爹妈给取的名字是黄有德。
黄有德初中毕业之后,高不成低不就在镇上天天混日子,啃着爹妈的棺材本过日子。
为了一个机会,黄有德不顾爹妈的阻拦将名字改成了黄向红,虽然听起来娘里娘气。
但是,不得不说黄有德胆子大、气运好,借着清风上青云。
如今的他日子过得滋润。
抽烟都是抽的四毛钱一包的牡丹香烟,而一个工人一个月的正经工资才20多。
黄向红摸了摸口袋,口袋鼓鼓囊囊的装着一包中华烟,他伸手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