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清回过头,疑惑的看了一眼白鹭。
白鹭显然也被自己的鲁莽吓了一跳,先是道了一声歉,但仍旧强装镇定的板着脸。
&ldo;那么烫的咖啡,伤口一定很严重,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处理。我……我要帮忙。&rdo;
…………
两个都是十分坚持的人,索性性子都十分柔软。两人最后都为彼此退了一步,赫连清最终答应白鹭帮他清理伤口,而白鹭则准许他先自行换上一条宽松的干净睡裤。
将裤腿一点点向上挽起的时候,白鹭还是禁不住倒吸凉气。赫连清的腿部肌肉已经萎缩了,虽然不至于皮包骨头,但是真的瘦得可怜。无论是大腿还是小腿,都几乎找不到一寸肌肉,软软的松弛而光滑,而且比之前隔着裤子摸到手的温度还要凉上三分。他的大腿肌肉仿佛完全没有支撑,铺开在轮椅坐垫上,平平的,使得薄薄的睡裤像是一层皱巴巴的纸。
赫连清的脸微微的红,尴尬的看向别处。
&ldo;我的腿真的不好看。&rdo;
白鹭没有吭声,继续帮他挽裤管,大腿上的烫伤位置很高,一直挽到了大腿根部,才露出一片赤红。若是普通人早就该痛得呲牙咧嘴了吧。白鹭心里泛着苦,不知该替赫连清庆幸还是悲哀。
赫连清的腿自己不会动,只能用手帮忙拖着,这才把伤口全都暴露在外。却也因此,不小心露出内里一线白色的纸尿裤。
赫连清顿时轻咳出声,转眼面红耳赤。
白鹭只看了一眼,便迅速将裤子稍微拉下来一点,遮住了……
白鹭一遍又一遍将泡了淡盐水的冷毛巾敷在赫连清红肿的大腿上,不自觉的叹气。
&ldo;怎么那么不小心。&rdo;
赫连清笑了笑,没说话。
白鹭又问。&ldo;赫连,你刚才在想什么?&rdo;
赫连微微沉吟了片刻,最后还是诚实的开口。
&ldo;早上去和我爸谈了一会儿。&rdo;
&ldo;谈的不愉快?&rdo;
&ldo;嗯,意料之中。&rdo;
赫连清很淡,似乎已经看穿。
可白鹭却明白,刚才赫连清那样的魂不守舍,连她按门铃的声音都没有听到,怎么会一点都不在意。但是白鹭并没有表现出来,她继续认真的帮赫连清做着冷敷,一边查看皮肤的情况,还一边轻轻的朝伤处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