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顿了顿说:&ldo;十年都在这个专业里,你我都应该很明白,有些话太过刺激,真的不该说。&rdo;
江珊咬着嘴唇,双眼红肿,&ldo;我没办法用一个心理学研究者的角度去看待她。&rdo;
陆远看着江珊,温和地说:&ldo;我可以理解你。&rdo;他顿了几秒说:&ldo;因为我也没办法用一个心理学研究者的角度看待她。&rdo;
&ldo;你什么意思?&rdo;
陆远直面江珊,诚实地回答:&ldo;江珊,我正在喜欢上她。&rdo;
陆远突然感激江珊的出现,不是她,他不会理清这么久以来的疑惑。
&ldo;正在?&rdo;
陆远笑,&ldo;我不知道喜欢上她要用多久,&rdo;他用双手先比了个很近的距离,&ldo;也许很短,&rdo;随后又比了个很远的距离,&ldo;也许很长,我不知道,因为我也是第一次经历。她心里住着别人,也许要很久很久也许根本没有我的机会,但我并不觉得难过。江珊,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得到。&rdo;
江珊眼睛又红了,她紧咬着嘴唇忍着眼泪:&ldo;陆远,你这样对我真的不公平。&rdo;
&ldo;感情的事情不是考试,你做对了答案我也没办法给你满分,她交了白卷我也不会判她出局。我没有公平可以给任何人,我只会跟着我的心做决定。&rdo;
七年的时间,江珊怎么也没想到会等来这样的结局。她抓着陆远,还是那么执拗的表情,&ldo;是因为她有病,因为她自杀,所以你才关注到她的,是吗?&rdo;
陆远叹了一口气,突然有些理解很久以前文措对他说的那句,感情的事,最先进的科学也无法解释。江珊读了那么多书,说起理论比谁都行,可是真的到了她头上,她的反应却只和每个普通的女人一样。感情这种东西原本就是没有章法可循的。
陆远沉默了片刻,&ldo;江珊,如果是这样,那我要喜欢多少人呢?&rdo;
&ldo;……&rdo;
陆远对江珊说出的那一番对文措的深情表白,作为女主角的文措一个字都没有听到。她在那一天后就不曾见过陆远,因为她在忙另一件事,忙雷雷的事。
她把她的钱从股票里套了现,当年十万进去,如今五十万出来。她也没地方用钱了,能帮雷雷比什么都重要。
但雷雷却拒绝了文措的钱。深究原因,雷雷只是玩笑着说:&ldo;配合葛明义做了那么多戏,领那边的&lso;片酬&rso;就够了。&rdo;
不管文措怎么努力,雷雷就是不收。文措没办法,又把卡拿了回去。
雷雷知道自己的病已经回天乏术,拿钱续命能撑几时,谁说也不算数,他不忍心再拖垮更多身边亲近的人。爸妈和前女友的辛苦已经让他愧疚到睡不着觉了。
文措想了好几天才想到一个&ldo;两全其美&rdo;的办法‐‐找葛明义把善款吐出来。
可葛明义这样伪善的人,哪是那么容易对付?文措在家制定了好几天的计划。
葛明义是个私营企业的老板,本身不缺钱,最初真心接触慈善,后来发现商机,于是专注经营。他做事小心,能参与他那些乱七八糟事的只有他最亲近的人,也就是他老婆。从家庭、名誉以及利益等多重角度,葛明义很必然地成为了一个妻管炎,十分惧内。
文措想来想去,也就只有美人计这一招了,以身犯险什么的,她真是想都没想就直接施行了。
用了不少灰暗手段打听到葛明义的行程。原来这人渣内心里也渴望猎艳,时不时会到酒吧混一混。周五晚上,他便打着工作名义去了酒吧。
文措选了一身贴身的黑色一字领连衣裙,搭配一双黑色高跟鞋,头发夹成大波浪卷发,耳垂上缀着很长的黑色流苏耳坠,指甲修长,也全涂成了黑色。她化了妖而不艳、媚而不俗的妆容,对着镜子用力挤了挤辱沟,确定一切完美以后才开了车去了目的地。
文措怎么也想不到,在酒吧附近也能遇到陆远。
他拎着一只烧鸡从酒吧附近路过,经过再三辨认,确定是文措才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陆远从看到文措开始,眉头就完全没有舒展过了,他从上往下打量着文措,她那一身性感装扮真是闪瞎了他的眼。虽然她外面披了一件黑色大衣,但从她胸前的&ldo;波澜壮阔&rdo;来看,一会儿这大衣是肯定要脱掉的。陆远越看越不顺眼,到最后几乎是用鼻子在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