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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妈妈眼中含着泪，她伸手摸了摸文措的脑袋，一点生气的表情都没有。

&ldo;这么多年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文措，我一直都有你不是吗？所以答应妈妈，好好活下去。&rdo;

妈妈温柔地把文措的额发理顺，眼神里满溢的是关爱、宽容和期待。

那只是一个母亲最最普通的表情，也是让文措觉得最最心酸的表情。

是每次文措做出自私、极端举动的时候，唯一会觉得愧疚的表情。

夜里文措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万里死后她经常是这个状态。

失眠对她来说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寻常。

起床玩了一会儿电脑。刷来刷去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打发时间。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她突然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ldo;陆远江北大学&rdo;六个字。

零点零几秒后，搜索引擎里出现了很多有关陆远的信息。大部分是在学术网站和期刊上。

还真是个学术呆子。文措感慨。

随手点开了一篇他的论文。文措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耐心，居然一路读了下来。

文措想，她大概是真的有点无聊了，才会在看了他那些冰冷冷的论文以后还心生感慨。调出刚才在警局偷存的陆远的新号码。给陆远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一句寒暄介绍都没有，文措直接进入主题，耐心地对电话那头的陆远阅读着他的论文：&ldo;&lso;……据统计3060的自杀成功者有自杀未遂史，1014的自杀未遂者最终自杀身亡，自杀未遂者的自杀危险性超过一般人群的100倍……&rso;&rdo;她笑了笑，问他：&ldo;这些数据是你亲自数出来的吗？&rdo;

提及学术上的问题，陆远隐忍着对文措的不慡，回答：&ldo;别人研究计算的数据，我只是引证。&rdo;

文措又问：&ldo;那别人是亲自算出来的吗？&rdo;

&ldo;当然，学术是很严肃的。&rdo;陆远说完似乎又觉得没必要，补了一句：&ldo;和你说了你也不懂。&rdo;

文措笑笑：&ldo;那你觉得我危险吗？&rdo;一语双关。

电话那端安静了一会儿，文措听见陆远的呼吸声，浑厚而平缓。有种让人觉得安定的力量。那是一个人活着的力量。

半晌，文措听见电话那端的人十分认真地回答：&ldo;和你相比，狮子老虎杀人狂核武器埃博拉病毒都算是安全的东西。&rdo;

文措被他逗乐，忍不住笑出了声：&ldo;陆博士，真的想要治愈一个人，看这些研究和专著是不够的。&rdo;

文措顿了顿，说道：&ldo;人的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柔软、最善变、也最难以捉摸的东西，除了用心，没有办法可以了解。&rdo;

&ldo;……&rdo;

挂断电话。陆远郁闷地灌了一口啤酒。连啃了好几串烤串。

秦前也算是舍命陪君子了，都已经凌晨两点了，陆远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非要吃烧烤，两人找了好几家，终于找到一家还没收摊的店。

&ldo;谁的电话啊？&rdo;秦前问。

&ldo;还能谁啊？&rdo;陆远斜乜一眼：&ldo;文大小姐呗！&rdo;

他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感慨自己交掉的罚款：&ldo;真没想到坐了一次这么贵的车。也算是人生宝贵的经验了。这辈子我怎么也想不到会因为认识了一个姑娘经历这么多事。&rdo;

秦前此刻看向他的目光里充满了同情：&ldo;兄弟，别灰心，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就认了吧。&rdo;秦前递了一串土豆给陆远，也忍不住感慨：&ldo;看你这样也是惨，真没想到这姑娘道行又高了。&rdo;

说起来陆远和秦前在工作上也算有合作，秦前负责的片区高楼特多，不知道是什么魔咒总有人跳楼自杀，陆远自从在网上成了&ldo;治愈专家&rdo;以后，秦前就把他当&ldo;谈判专家&rdo;用，每次遇到钻牛角尖的，都找陆远来和人家谈谈。也不知道是陆远真有两把刷子还是凑巧，每次都被他说成了。

对此，陆远如是解释：&ldo;其实吧，一个人坐几个小时，很多人到后头都想通了，就看别人怎么引导了。这真想死的人，一上去几十秒就跳了，还肯坐会儿，就说明多少有点舍不得。&rdo;

……

正因为此，秦前才会给陆远介绍人，而陆远也听了秦前的介绍。两人算是各取所需。如果不是之前的合作，陆远这次也不会栽这么大个跟头。

&ldo;我早该想到的，有漂亮的你自己不上，怎么会留给我。&rdo;陆远后悔极了，一直不住捶胸顿足。

秦前阴险一笑：&ldo;可不是这姑娘老自杀找我麻烦么，你也知道的，我们那一片，一出这种事就得出警。&rdo;想起工作的事秦前就长吁短叹：&ldo;我就搞不懂了，活得好好的，怎么老有人要自杀。做警察的就得跟着屁股后边儿转，我们警察是除暴安良的，老管这些破事，浪费警力完全是，这些人就是闲得慌，什么抑郁症啊，要我说啊，忙是治疗一切神经病的办法。&rdo;

提及专业，陆远自是严肃了几分，&ldo;自杀可以分成精神病性和非精神病性。精神病性自杀里，抑郁症是主要精神障碍。研究结果显示，抑郁症患者存在明显的前额叶机能损害，尤其重度抑郁症，对认知功能损害会导致患者负情绪加重。更容易产生自杀行为。&rdo;

一听陆远又要开始讲座了，秦前赶紧阻止：&ldo;得得得，什么前额叶机后额叶机，我就吃过荷叶鸡。&rdo;

&ldo;是前额叶机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