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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沈安若觉得头晕目眩，好像在客串荒谬至极的肥皂剧。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先把丛越越推下去，索xg变成黑色恶搞剧。

丛越越前段时间chun光满面，恋爱中的女孩总是最美丽，而如今已然有人变了心，于是有人便不想活了。

&ldo;丛越越，这楼不够高，你跳下去摔不死，只会摔成重残或者白痴。你自己考虑清楚。&rdo;

&ldo;丛越越，你很想上社会新闻吗？你不怕以后你走在大街上，每天都有人对你指指点点？&rdo;

&ldo;丛越越，你究竟是自己不想活了，还是只想让某个男人后悔一辈子？我给你讲一个真实的故事好不好？我曾经的一位好友，也跟你一样，为了一个男人，从二十层楼跳下去。她以为她会毁掉这男人的一生，其实这男人如今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幸福得不得了，苦的是她父母，她的母亲第二年就得癌症过世了，她的父亲如今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十岁。&rdo;

……

沈安若讲的口gān舌燥。她一向不是特别擅长与人聊天的人，而眼下的qg景，既让她回忆起她的伤心往事，也触碰了她的某处心结。还好，丛越越终于在她的嗓子已经嘶哑，在警察还没来之前，扑进她的怀里痛哭失声，顺便毁掉沈安若才穿了一次的衣服。

她替丛越越请了假，将她安置在自己离公司很近的那间公寓里。丛越越在本市没有亲人，而宿舍里人多嘴杂。两日后，她陪着丛越越去做了人流手术，替她请了一位临时保姆。

&ldo;对不起，安若姐。&rdo;沈安若正在查看煲锅里的ji汤，听到丛越越小声地说。&ldo;我知道你最近已经很烦，我还给你添乱。&rdo;

&ldo;你没对不起我，你只不过对不起你父母跟你自己而已。&rdo;沈安若几乎没有力气再教训她，&ldo;丛越越，你是为你自己活着，而不是为一个男人活着。你若自己不珍惜你自己，没有人会珍惜你。&rdo;

&ldo;安若姐，你跟我讲的故事是不是真的？你的朋友……&rdo;

&ldo;是真的，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她死的时候比你现在更年轻，大学都没毕业。&rdo;

））））））））））））））））））））））））））））））））））））））））

周末，沈安若终于甩脱了工作，躺在阁楼的木地板上听音乐。他们住在顶楼，复式楼层之上仍有一层，斜屋顶，采光极好。程少臣极少上来，所以这里是沈安若一个人的地盘。

这里其实只有一样东西属于程少臣，一架三角钢琴，明明应该陈设在客厅，但他坚持扔到这里，并且沈安若从未见他碰过。

她从地上爬起来，掀了钢琴盖子，先是胡乱弹了一气，后来便磕磕绊绊地敲出旋律来，她把旋律弹得有点支离破碎，但她觉得钢琴一向是音色最美的乐器，乱敲都算不得噪音。

她终于折磨够了那架钢琴，觉得手指都有点疼，于是准备下楼去，却见程少臣正倚在楼梯口，见她看见他，于是轻轻地拍了拍手：&ldo;原来你还会这个，还不错，为什么不继续？&rdo;

&ldo;小时候学过几天电子琴。我怎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rdo;没想到竟被他撞见了，刚才明明他不在家。

&ldo;你最近心qg不好吗？弹得那么狂燥。&rdo;

她刚才胡弹的是《第九jiāo响乐》。

&ldo;嗯，工作不顺心，总被领导训。&rdo;

&ldo;竟然给你气受？不如炒他们的鱿鱼吧。&rdo;

沈安若笑出声来。&ldo;全公司的人都受得了，怎么就你老婆受不了？又不是温室小花。&rdo;

&ldo;他们不得不受着，是为了第二天的饭钱。至于你，沈安若，我就搞不明白了，你在那里忍气吞声是为了什么？&rdo;

又来了，沈安若觉得头大。前一阵子她加班，回家累得不想跟他说话，程少臣就建议她辞职，她没理他，于是他嘲笑她把工作qg绪带回家，是最极蠢的行为。

&ldo;我一毕业就在正洋工作，看着公司一步步发展，哪里是说走就走的？&rdo;

&ldo;愚忠。&rdo;程少臣很不屑，&ldo;最近连晚报上的女权专栏作家都说，讨好一个男人比讨好全公司的男人容易多了，但就是总有人想不开。你会有大把的时间，想做什么都可以，这样不好吗？&rdo;

&ldo;我们念书时就常常在晚上讨论这个话题，最后结论是，专职家庭妇女一旦失去了家庭，便会变得一无所有。&rdo;沈安若对这个话题很感冒。

&ldo;沈安若，你是不是对你目前的生活特别没有安全感？&rdo;程少臣本来似乎准备下楼了，听她这样讲，冷不丁地回了这样一句。

还是转移话题好了。&ldo;这钢琴音色真是不错，怎么都不见你弹，那么多年的功夫都làng费了，多可惜。&rdo;

&ldo;当年学琴只是为了让我外婆开心，后来她去世，我也就没兴趣了。&rdo;

&ldo;你外婆很喜欢音乐？&rdo;

&ldo;对，她是音乐老师，会很多种乐器。你不是学过古筝？也都放弃了吧。&rdo;

&ldo;那年我爷爷送我一架古筝，说等他生日时，要我为他弹《chun江花月夜》，他最爱的曲子。我很努力地学，只练那一支曲子，后来还没等到他的生日，他已经过世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