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寄月忙点头,向承恩殿跑去了。舒煺挍鴀郠本以为在皇宫里不会有猴子出现的,幸亏她们还是以防万一备了药。
给她喂了一粒药丸,司城子隼道:“要把她抱回承恩殿,那样方便医治,也有利她的休息。”幸亏他听说了她在这里跟皇兄他们碰上,怕她被吃亏赶来看看,岂知她竟吃了这样一个大“亏”!万幸他来了,不然……他真暗暗捏了一把汗。
正要将她抱起,一直蹙着眉脸色严沉的司城子鸾道:“朕来。”便上前将她抱起,往承恩殿去。众人也跟去了,有紧张担心的,有看热闹的,有幸灾乐祸的……
她的身子没有一点热度,冰凉自那夏式稍微轻薄的凤袍透到他掌上,且能感到丝丝冷汗濡渗的湿。她额际湿漉的脸微仰的靠在他右胸膛上,苍白如腊,就连唇也白得分不清晰了,死寂一般抿着。
快步将她抱进承恩殿放到床上,寄月已熬好了药,正一边用嘴吹呵着一边走进来,坐到床边一勺一勺的喂到辛掬汐的嘴里,那握勺的手禁不住的不停颤抖,想起小姐第一次这样的情形,她心还有余悸滟。
司城子鸾看她惊惧成这样,忍耐着等她喂完了,问:“怎么会这样?皇后一向有这个病?”
“回皇上,不是的,小……皇后以前不怕猴子的……”寄月垂垂欲泪,“但自从小姐从棺材里出来后,就这样了……”寄月难过得很,“她‘死’后醒来,就说她在地下漆黑密封的棺材里时总觉得有只猴子在盯着她,然后在她身上爬啊爬的,而她又动不了,喊不了,连眼睛也睁不开,说那感觉可怕极了……”
司城子鸾心一紧,手指不觉收抓了一下。任谁被这样埋在地下里,就算没有猴子,也会恐惧的……她那时应该多惧怕啊他!
“原来,虽然她‘死’了,但还能感知到周围的事物的……想着就可怕……”寄月继续说,“本来以为这也只是一时的恐惧而已,岂知有一天我俩到屋后拾柴枝的时候,遇到了一只猴子,小姐当时一下子就像今天这样了,奴婢害怕得不得了,根本不知道怎么了,幸亏皓王碰巧来……”她抬眼看了看床上脸色依然苍白的主人,担心的道:“那次,那猴子还是离得较远的,蹲在那儿看了她一会就走了的……这次,距离这么近,还扑到了她身上……不知会怎样呢?”声音又颤抖起来。
司城子鸾听着,心里一紧一紧的抽缩着,她堂堂的宰相之女,太子妃,要去拾柴枝?可知她那里的生活多贫苦啊!
“都是绿雀不好,”绿雀道,内疚得像快要哭了,“绿雀不知道皇嫂有这个情况……”
裴青妤忙上前温和的安慰道:“别责怪自己,不知者不罪。姐姐会好起来的。”
绿雀感激的看着她,轻点了下头。
司城子鸾道:“三弟,你出来一下。”
司城子隼便跟着他到了外殿的窗前。
司城子鸾问:“皇后这病症具体是怎么样的?”
司城子隼道:“她只要见到猴子,就会像刚才那样,呼吸困难,心跳紊乱,甚至血脉倒流,晕厥,严重的还会停止心跳……”他一脸沉重,“以后务必不能让她见到猴子!”
他竟直呼他的皇嫂为“她”了。司城子鸾为她的病紧蹙着眉,同时也没有忽略司城子隼的紧张与对她称呼的变化。
司城子隼却抬起责备与审视的眸光看向他,道:“以皇兄的身手,这么近的距离,怎么就没能阻止事情发生?让猴子扑到了她的身上,抓伤了她的脖子?”
司城子鸾有口难言。心里确实也在悔疚。
“若是皇兄保护不了她,又或是不想保护她,那请把她……”司城子隼见他不解释的态度,大胆的提到。
然还没说完,寄月面色大白的惊慌跑出,“皓王!小姐她……她没有了呼吸了……”哭着,全身颤抖。
“什么?!”两人脸色大惊,司城子隼风一样冲了进去。
“呜呜……”寄月擦着泪,紧跟着。
一旁的绿雀也吓得要哭了,“怎么办?怎么办?皇嫂不要死啊,呜呜……”
裴青妤不觉也诧愕了,怎么连身体也这么不堪一击?
坐到床边,司城子隼试了辛掬汐的鼻息,把了她的脉膊,“没有脉膊,没有呼吸,心跳也没有了……”他脸都青白了,“必须马上给她吹气,这样尚还有一丝机会……”说着就俯身向她,准备嘴对嘴吹气。
旁边的司城子鸾臂一拦,道:“朕来!”
裴青妤冷眉不悦的蹙了蹙,但没有出声阻拦,也不好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