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桐紧抿着嘴不说话,喉头滚动了一下,姜郁浓平静地继续说:“从一开始我们的关系就很明确,你提供给我资源,我当你的床|伴,顺便给你做些家务活儿,我没有违反任何一条合同里的内容,如果你觉得我不好,你可以甩了我,我没意见,但你不能因为过往的恩怨,用资源做威胁,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我不出来拍戏我家的债谁去还。如果你继续这样干涉我的私生活,干涉我的正常社交,我可以去找别人”
“你敢!”
沈星桐的怒气比之前更旺盛,这两个字从肺腔里往外吼,吼得沈星桐原本冷白色的肌肤染上一层酡红。
他竟然从姜郁浓嘴里听到她要去找别人,她竟然又要离开他,这次竟敢离开他去找别人!他根本镇定不下来,姜郁浓满满的控诉和疏远,让他快窒息,心里像有几百几千根尖锐的针齐齐戳向他的心脏。
姜郁浓扯了扯嘴角,“我为什么不敢,关于违约金我会让我的下一任金主赔付给你,同样你有生理需要,也不是非我不可,你也有很多选择,必如之遥、姜菱,甚至、黎晗不说之遥和姜菱怎样,在你眼里黎晗干净,比我更深得你心,所以”
沈星桐怔了一下,随即捏紧了拳头,“关她们什么事,姜郁浓你不要再说了,你闭嘴!”
他抬起深沉的黑眸,直勾勾地瞪向姜郁浓,“你想离开我是不可能的,我不会放过你的,合同上写的是永不离开对方的前提下,所以你不能离开我。你要敢离开我,我就把你封|杀,让圈里没有一个导演敢用你。”
“你!”
姜郁浓望着眼前似乎冷静却又不冷静的沈星桐,心里不知什么感觉,他就像小孩儿吵架无端发脾气一样,目的就是告诉她,不要妄图离开他。
她恍惚间就很想问一个问题,尽管她知道以他们的关系谈论这个很可笑。
“沈星桐难道是你离不开我吗?”
“”
一下子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沈星桐咬紧了后槽牙,他没有说话,但他觉得他必须说点什么反对姜郁浓,肯定不是这样的,他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发了疯的想念她,想占有她,怎么可能是因为离不开她
他沈星桐,竟然会离不开他曾经无比厌恶的女人,这不可笑吗,他只是想念她的身体,他只是痛恨被姜郁浓抛弃了,他就算和她纠缠至死,也是他不要她。
姜郁浓也知道这个问题很尴尬,她根本不期待沈星桐的回答。
“我今晚去沙发上睡,我们都好好想一想,冷静一下吧。”
姜郁浓拿了一张厚实的毛毯,在沙发上躺着,说实话,她也睡不着,她不是死物,不是没有感情的,和沈星桐接触的每一秒都是一种挑战,对她的打脸。
她努力克服着自己对他的感情,朝着更加理性的方向发展,可是哪有那么容易,但这么想了一会儿,就困了,枕着手臂沉沉入睡。
半夜,姜郁浓是被压醒的,她觉得呼吸不上来,一阵接着一阵的热浪喷洒在她的后颈,两只手紧紧地环住她的腰身,还有两片滚烫的唇|瓣在她的颈侧游离。
姜郁浓一下子惊醒,立马挣扎着就想起来,随即就响起个沙哑的声音:“别动,是我。”
“”
沈星桐的内心焦灼或许没有一个人能理解,感情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去和别人分享,也没有人觉得他会有感情上的问题,所以有了什么变化,他的焦虑,他的嫉妒、他强烈的占有欲都一股脑地憋在心里。
逼得自己变成一个令自己有恐惧的怪物,可是他也在害怕啊
他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他所有收敛的情感里,只有对姜郁浓的情感是最离经叛道的,没有人会相信的。
他觉得自己快发疯了,被这种极度压抑又渴望又不断失望的情感折磨地快失去理智,姜郁浓变了,她不喜欢他了,可他还是自欺欺人地想和她回到以前,想她可以重新喜欢上他,可是他忘了,一切的后果和下场都是他搞砸的。
但是他已经经历过一次她的离开,他不能再承受她的第二次离开。
他无比眷恋地拥着身前的女孩,哽咽地说道:“你还喜欢我对吧,姜郁浓你继续喜欢我吧,你怎么可能真的对我没感觉我不计较你演别的剧了你别再说那种话了也不要去找别人”
“我的人生早就被你毁了,你绝对不能再扔下我了”
他想明白了,他向她妥协了。
姜郁浓没想到沈星桐会这样,但她已经不敢去想他的真心了,她的心早就被他踩得粉碎,从来没得到过,又何谈扔下。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抱了一整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沈星桐忽然说“过年跟我回家吧,我妈想见你。”
姜郁浓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跟我回去,我手上还有几部剧就都给你。”
就这样,姜郁浓屈服了,不过事先说好只见一面,她在年末的时候把今年回家过年的东西都收整好,和沈星桐一起回z市。回去的时候,是李助理开的车,她和沈星桐坐在车后。
在年关之前《废墟》终于拍完了,是上的春节档,所以昨天和今天姜郁浓都在各处跑宣传和发布会、记者会,身体早就撑不住了,刚上车,就靠着椅背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