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笙歌,他哪来那么多精力?陆时城就像一台精确的机器,高速运转,永远神采奕奕,丝毫没有倦怠感。
从她高中认识他,这些年,除了身材更挺拔紧致,五官轮廓更深,陆时城一点岁月痕迹都没有。
也许,他根本就是个假人。
岑子墨煲了汤,乌鸡黄芪当归大杂烩滋补的。她特意跟阿姨学,补什么呢?她起身走到开放式厨房那,冷下脸,补得他更有力气跟小姑娘上床吗?
想到这,话就控制不住:&ldo;我煲汤了,大补的,免得你床上被小姑娘笑话嫌弃你不行劝吃药,这就让人给你送去。&rdo;
岑子墨言辞上越来越尖锐。
陆时城不想跟她吵架,重申说:&ldo;不需要,我有事要忙,多谢。&rdo;
电话挂了。
岑子墨静静站片刻,一会儿后,她把汤统统倒了。又把杂志摔了,狠狠踩过,陆时城那张英俊的脸就此发皱,变形,岑子墨心里终于觉得好受些。
后半夜,陆时城站在落地窗前,端着咖啡,默默看着外面迷离绚丽夜色。他一手轻轻摩挲手机,给云昭发过去一条短信:
你睡了吗
他知道,在她手机上显示的势必是陌生号码。即使看到,未必会回复。
如他所料。
云昭是在第二天看到的无名短信,现在,很少有人会发短信了。她没当回事,以为是谁误发。
学校对面小吃店林立,涮羊肉、火锅、炸酱面馆学生们常年混迹其中。云昭穿过马路,才发现张小灿家的烧烤店没开门,她拨通电话,问清楚后直接去的张小灿家。
小区陈旧,学校本就属于老城区,这么一衬,更显破败。云昭准备敲门时,门忽然&ldo;咣&rdo;一声被人从里面拉开,张小灿的妈手里拎着不知什么东西,气味刺鼻,臭得很:
&ldo;你知道你拖累我们娘俩就好,苍天啦,怎么我这么命苦,摊上你这么个要死不死的。你说你,就忍那么一会儿能死吗?非拉……&rdo;
人边骂边往外走,一下看见云昭尴尬地立在门口,忙刹嘴。但嫌弃不耐烦的脸色一时收不回去,只是略缓缓:
&ldo;来了啊,&rdo;说着转头喊张小灿,&ldo;小灿,别管他了,同学来找你。&rdo;
话虽如此说,下楼时嘴里却抱怨:&ldo;有事没事老往人家里跑什么跑?没点眼力劲儿。&rdo;
云昭脸腾下红了。
张小灿已经走了出来,两手水淋淋的,她当然听见了没好气喊了句&ldo;妈!&rdo;,随后,对云昭难为情笑笑,&ldo;昭昭,叫你笑话,你别生气我妈这会儿火大呢,我爸他……&rdo;自己也没好意思说父亲又拉床上了,一个屋子,臭气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