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没有对象。
他眼睛永远和夜色契合,那么黑,像墨石,在深邃的轮廓里凝视着这个无用的世界,又让一切暗涌的词汇碎裂在胸臆间,没有出口机会。掌中的手机握了那么一会儿,陆时城盯着它,又轻轻放下。
第011章
岑子墨回来很晚,她打开门,酒精的味道随之蔓延进房里。不知在和谁讲电话,娇声笑语,嗲得不行,踉踉跄跄丢掉高跟鞋,整个人往沙发一躺,岑子墨发出声舒服的长叹。
不用想,她的男人此刻一定在楼上要么睡了,要么在书房看书。陆时城就是这么喜欢装,怎么办呢?她就是喜欢这个男人--
知道他虚伪、薄情、不是个东西,拥着最聪明的头脑、显赫的家世……那么多那么多令人晕眩的漂亮羽毛,犹如两翼,却不是用来向高处飞翔,而是用来向深渊坠落。
陆时城的身体是一座沉沦的城市。
岑子墨偷偷翻过他的书,切,都是装x的,她不屑。所以,他的世界她永远找不对门路,进不去,偏还要撞得头破血流。
佣人过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她挥手斥退,而是顶着嫣红的两颊娇滴滴说:&ldo;你去喊陆先生。&rdo;
佣人尽管露出为难的表情,还是上楼去了。
几分钟后,陆时城下来,站在楼梯上,看他这位有种不可理喻的贫乏的妻子,身体则在熟透的风情里燥动着,他笑笑。两人做五年夫妻,只有一件,是唯一能达成共识的点。
女人过了三十岁,某些东西变得强烈。
陆时城无疑能满足她。
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岑子墨也很直接,陆时城没有异议,一点不介意在这件事上变着花样。
也只有这样的时刻,岑子墨觉得,也许,陆时城多少是有点喜爱自己的。看,他喉结同样会滚动不止,身体因为生理刺激而变得像是有情。
一切风平浪静后,岑子墨在他起身要走事问:&ldo;那个,以妈的名义建的美术馆,听说要正式对外开放了?&rdo;
其实,她知道到时婆婆周濂未必到场,但陆时城有极大可能会去。
很久没陪他逛美术馆了。
陆时城不认为她对美术馆有兴趣,淡淡应付两句,什么也没主动提。岑子墨几次绕到嘴边的话,被他态度堵回去。
她最受不了他的敷衍和冷淡。
所以,话终于出口那刻却变成:&ldo;陆总,是不是已经想好带哪个学艺术的小情人过去了?&rdo;
陆时城看她一眼,说:&ldo;不早了,晚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