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家里人今天的态度,时屿必须得有个交代,否则这关怕是难过。
正在等护士拔针的贺铮看到消息回:【可以。】
回到餐厅时,众人已经动筷,时屿在空位上坐下,旁边云怡夹给他一块芋头,“肠胃炎刚好,不能吃那么油腻,吃块沾了排骨味儿的芋头吧。”
时屿,“……少吃点没事吧?”
之前他感情受挫吃不下东西,现在贺铮都回来了,胃口自然好了,看着一桌子菜嘴馋的不行。
时屿偷偷去夹排骨,半路撇到时黎面无表情的眼神,筷子尖马上拐弯,捞走了一块黄瓜。
等吃的差不多,时父喝着汤先随意开口,“趁着大家都在,咱们聊聊小幺跟那个贺铮的事。”
时屿筷子一顿。
“听你大哥说,你要给我们一个解释,要不现在说说?”时丛看向他。
他虽然没表态,但显然如果时屿的理由不具有说服力,在场的人包括最心软的云怡怕是都不会同意时屿跟贺铮在一起。
时家鼓励恋爱自由,也不会干涉孩子们的私生活,这条的前提是自家孩子不受到伤害。
像时屿上次为个贺铮郁郁寡欢的了一个多月,时家几个兄弟就有些不满;这次倒好,人直接进了医院,短短几天,都快瘦脱了相。
就这种情况,时屿还要眼巴巴地凑上去,时家人别说反对,老二和老三,都想把时屿吊起来抽一顿,好给他控控脑子里的水。
恋爱脑也不能这样去找虐。
沈亮更是恨铁不成钢,见时屿盯着眼前的土豆焖牛腩不吭声,他忍不住踢过去一脚,“草,说啊,你等土豆发芽呢?”
时屿气的磨牙,打算出去就跟这个姓沈的绝交。
“我这不是没想好怎么开口!”他怒道,而后默了片刻,慢声道出了贺铮身上发生的悲剧。
没有太过激烈的个人情绪,也没有想换取同情而增加多余的赘述和夸张,时屿平静地说着,但每个字都像是一根根软刺扎进在场众人的心里。
而时屿即便已经听过一遍,作为事件的复述者,讲出来时还是替贺铮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绝望。
那么贺铮这个当事人呢?
时屿眼眶发红,那人挣扎了四年,没有崩溃到疯掉已经很坚强了。
餐厅里一片静默,少顷,云怡哽咽出声,“怎么会是这样,那孩子……”
她背过身抹了下眼睛。
“他是不想牵累我,我们才闹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