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又会哭出来,时屿赶忙又站直了身体,原地蹦了蹦。
片刻后,他重新回到自己的小凳子上,把贺铮的脚再一次抓过来,当男人要收回去时,他拍了下对方的脚背。
“不要动。”时屿瞪一眼贺铮,道,“不脏,我天天给你擦身体呢,很干净。”
贺铮便不敢动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时屿给贺铮修完指甲,又瞄上了男人冒出青茬的下巴。
当温景来时,就碰上时屿正在给贺铮刮胡子的一幕,他没有立时过去,而是抱臂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
时屿业务显然很不熟练,明明只是个需要用到手的活,他却撅着个屁股,拧着眉抿着嘴,好像全身都在发力——姿势别扭又好笑。
但温景却没笑,只静静地看着,眼眶有些发热,他突然又不后悔那时候骗时屿去北又了。
贺铮不幸的人生里唯一幸运的一件事,就是有时屿这样一个人走到了他身边。
直到时屿不经意间发现他,温景这才来到了两人面前。
他从小桌上扎了块水果咬进嘴里,看向贺铮,“看起来今天情况要好一点?”
时屿点头,“今天跟我说话了。”
这的确是个让人高兴的消息,温景笑起来,他过来本来就是想看看贺铮的情况,如果对方有好转,他就打算先回t市,秦弈昨天就已经走了。
“你俩回不回?这边应该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要不跟我一起走?”
时屿想了想说,“我想明天带我哥回北又修养。”
北又也挺好,温景闻言点头,“那到时t市见。”
走之前温景想起什么问道,“贺家那些人没找你们麻烦吧?”
“林君悦想见贺铮,我让人把她拦下了。”时屿道。
还有贺氏因为爆出谋杀丑闻,两位副董纷纷落网,董事长又因病无法主持大局,集团股票在短期内跌得很厉害,从出事到现在市值直接蒸发数百亿。
公司高层因此也来找过贺铮,但同样都被时屿拒之在了门外,最终只能摇着头离开。
不过像贺氏这样的大型企业都有自己非常完善的管理体系,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人而不能运转,当下境况,损失会有,但不会崩盘的太厉害。
时屿索性替贺铮请了一年的长假,等贺铮以后恢复了,男人是想回贺氏还是想做什么,都由他。
第二天时屿为贺铮准备了一辆房车,准备带着他回北又,在门口,他们却被形容憔悴的林君悦挡住了去路。
时屿脸色冷下来,他盯着外面的林君悦,沉声对前面的司机道,“往前开。”
司机也是个胆大的,闻言摘了挡,轰一声,故意加大了油门,在林君悦被吓了一跳时,他把车重新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