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蹙了一下眉,说道:“不是。凌渡是很孤僻的人,不喜欢把时间花费在布置房间上。家里的布置风格是我父母定下的,我和凌渡之后就没有再改变过。”
晋遂川流露出抱歉的神色:“真的很抱歉。我听说你的父母已经过世了。”
应该不是听说,是调查的吧。
不过凌渡也不太在意,晋遂川是凌焕的上级,凌焕要被调入特调处的时候,他的材料就会送给晋遂川查看,只要那时候晋遂川关注过要来的下属,就该知道凌焕家里的情况。
凌渡说:“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我和凌渡已经不太在意,人总归需要往前看,而不是一味活在过去。”
晋遂川其实还想再安慰凌渡两句,但他又不知道该讲什么。
晋遂川想了想后,说道:“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之前,你在警察局的端口调查历年的oga失踪案留下的痕迹,我已经通过特调处的权限全都抹掉了。”
凌渡心中有些触动,他其实不知道凌焕到底做了些什么具体的事,但既然晋遂川这样讲,那肯定是凌焕留下过一些能被抓住把柄的痕迹。
凌渡没有客气,道:“谢谢。”
他算是替凌焕认下了这事。
既然已经谈到了这种事,那晋遂川便没有再藏着掖着,因为他已经发现,凌渡是非常谨慎的人,要是自己这边不主动,那凌渡是不会主动的。
晋遂川继续说道:“这次盘龙湖庄园的案子,我们接下来会调查被我们解救的婴儿的父亲,你那边从受害者oga处拿到的证据将至关重要。”
凌渡颔首应了,又说:“处长,我可能需要向你请示一件事。”
“哪一方面?”
凌渡:“今天,杨密魁见了我的弟弟凌渡,他希望将我调出特调处八处,让我去一处调查杨行屹被刺杀案。”
晋遂川翡翠绿的眸子变得比刚才深沉,他问:“你是怎么想的呢?”
晋遂川那种和老朋友谈话的方式,很容易让凌渡放下心防,他说:“我已经答应了。”
晋遂川有些惊讶,道:“为什么要答应?你要是转入了一处,那这次的受害者oga的康复以及从他们那里找证据的事要怎么办?”
术业有专攻,虽然晋遂川的武力行动力很强,但他在精神分析这个领域是几乎完全不懂的,如今,对受害者oga进行精神治疗让他们康复的事,都寄托在凌渡的身上。
凌渡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答应了杨密魁去一处调查杨行屹被刺杀案,但我不会从此就不再管八处这边。我会抽时间回来处理这边的事,或者,我根本不需要回八处就能处理这边的事,我可以在家里做。对oga进行精神治疗和记忆修复的系统已经构建好,而进行后续维护和引导的事,我可以在家里做。这样,也正好可以让杨密魁放松对我们的警惕,这反而对我们有利。”
晋遂川不由想,如果凌渡是在家里处理这件事,那到时候处理这件事的到底是凌渡,还是凌焕?
不过晋遂川如今不能和凌渡把这件事完全说开,他颔首应了,再次做了强调:“小凌,我希望你明白,我是值得你信任的人。”
凌渡赶紧应道:“我明白。处长,我非常信任你。”
他也认为,凌焕应该也是信任晋遂川的,不然,凌焕不会把这个案子推到晋遂川的跟前去。
晋遂川笑了笑,他起身道:“那我先回处里了,你再休息一会儿,等精神好一些了,再回处里吧。”
凌渡赶紧起身送他。
晋遂川走到了门厅处,一面拿刚才脱下挂在门厅处落地衣架上的外套,一面对凌渡说:“你穿得少,不用送我出门了。”
凌渡便也没客气,“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晋遂川穿好外套,他又突然看向凌渡,他的翡翠绿的眼眸里好像有光流过,带着温柔又似乎很炙热的光。
他想对凌渡说,我希望更加了解你,也希望你也想了解我,但总归觉得这话是真的冒昧,于是对着凌渡颔首行了一礼后,就开门走出去了。
凌渡在门口看到他走出了院落大门,院落大门又关上后,他才关了门回到客厅。
凌渡其实已经感到了晋遂川的某些奇怪之处,但凌渡此时尚且无法想到晋遂川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
凌渡在第二天被调入了一处,加入了杨行屹被刺杀案的调查。
八处的同事都对他被调入一处感到不舍,而且大多数人对凌渡的调动有所明悟,他们都猜到了,肯定是凌渡在八处时太过出色,他太出色,让“盘龙湖庄园案”的买家们坐立难安,于是干脆想办法把凌渡调走了,这么一个看似明面上的调动,就为他们解了围。
因为大家都在忙工作,凌渡调入一处这事便也没有大张旗鼓地通知。
晋遂川新指定了一名精神分析师总负责“盘龙湖庄园案”里的受害者oga的工作,这名新的组长是晋遂川的人,所以,对于晋遂川之后对她讲的,凌渡会开一个后门进入系统对这次的精神网络系统进行维护的事,她没有质疑,并认为这才是晋遂川能做出的事。
一处处长姓关,叫关旭,是一名身高体壮的alpha,关处给凌渡安排了位置,又让精神分析科的科长为凌渡讲解了最近的调查成果,让凌渡根据之前得到了一些材料做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