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有才干,人也讨喜……但毕竟不是佞臣的预备,自得好生敲打一番,玉不琢不成器。
想到这里突然无端地浮现蔡流风的影子,蔡流风的做派可正跟无奇相反,他怎么会看上这样口无遮拦行事放浪的家伙?
瑞王立志要借着这番无名怒火,起一个由头,只等无奇真的痛哭流涕痛改前非服服帖帖的,自己才可以高抬贵手稍微放他们一马。
他心里想的妥妥当当的,但耳畔却迟迟听不到求饶的声响。
瑞王有些疑惑,不知无奇是在做什么。
想回头看看,但这样一来气势自然又低了,于是仍旧不理。
“怎么……”才说了两个字,瑞王突然想到——难道她是给自己吓晕了过去?
这念头才冒出来,赵景藩猛然回身,竟是担心真如自己所想。
可无奇并没有晕过去。
她甚至没有痛哭流涕,反而不知在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后了。
“你、你干什么?”赵景藩很是震惊。
刚才他还担心自己把她吓晕了,现在却又怀疑自己刚才那番话的力度,难道她真的有恃无恐,吃定了他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无奇却忙道:“嘘,别做声!”
赵景藩的凤眸微睁,透出几分震惊和不信:“你竟敢……”
无奇并不理他说什么,只忙拉住他的手臂:“不太对劲,王爷你听!”
“听什么?”瑞王什么也没听见,隐忍的皱着眉,扫过她那只狗胆包天的手。
“不对,”无奇左顾右盼,眼神有些凌乱,终于道:“走!”
“混账!”赵景藩大怒,反手把她的手臂捏住:“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当本王的话是什么?”
无奇没想到瑞王的手劲这么大,疼得她几乎叫起来。
但就与此同时,无奇听见“咕”地声响,转头,却是一只碧绿的蛙正从水里跳上来,蹦蹦跳跳地往岸上去了!
无奇眯起双眼。
而瑞王眼睁睁地见她居然还有心思去瞅一只青蛙,简直给她的“无动于衷”跟“心不在焉”气疯了:“郝无奇你……”
无奇充耳不闻,眼波一闪,她转头看向两人身侧的水面。
月光下,湖泊的水不复白日般透明,反而是墨一般的颜色,本是什么也看不清的,但就在这所有的深沉墨汁的表面,有一条东西,正悄然无声地划开水波,向着这边箭似的冲来!
无奇的眼睛逐渐睁大,骇然道:“王爷!”
她抬手揪住瑞王的肩膀:“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