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犹豫着怎么开口,春日早听见脚步声了,便问:“可有事吗?”
无奇咳嗽了声:“最近有没有王爷的消息?”
春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昨儿自己才告诉了她瑞王已经到了北边了,安然无恙,怎么这么快又问,难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无奇也想起来,便忙改口道:“那你……可知道我爹跟我哥哥如何吗?”
春日皱眉说:“郝大人应该正在回来的路上了。”
无奇一喜:“真的?!”
春日又道:“至于长公子,他……”
无奇见她欲言又止,才泛起的欢喜又退却了,有点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春日说道:“长公子本也会回来,因遇见了殿下,所以他……主动要求跟着殿下一起去梁州了。”
无奇屏息,心突突跳了两下,才又自我安慰地笑道:“原来是这样,那应该是无碍的,毕竟是跟着王爷。”
春日却仿佛没她这般乐观,眉心微蹙地看了她一眼,又默默地低下头。
此时阮夫人终于走了出来,无奇便忙返回去陪着。
春日的消息果然准确,赶在正月十五这日,一直在外忙碌的郝四方总算得以回府了。
阖府大喜,窦家姑妈因为如此又赶紧吩咐府内小厮,里里外外地多挂几个红灯笼,菜肴都临时多加了几个。
一番热闹,不必细说。
到了晚间,大家吃了元宵,只因为三江还没回来,所以这份团圆的欢喜虽然强烈,却仍是不见大圆满。
姑妈跟秀秀玉儿都先退了,无奇也随之告退,留给父母更多相处的时间。
因为数月的忙碌,郝四方人比先前瘦削了不少,原本方正的脸也显出几分骨像,向来龙精虎猛不见疲惫的脸上也稍微地有些倦意。
阮夫人看着他,心中无端地有些酸楚。
郝四方笑道:“夫人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比先前更难看了?也是,外头风吹雪大的,我的脸皮都糙了,你试试看,还擦伤你的手呢。”
他先前洗了澡,脸上的皮更是造反似的,就如同那给太阳晒了数日的盐碱地,几乎皲裂成一块一块的,人也黑了不少。
阮夫人闻言,慢慢抬手在他脸上轻轻地抚过,果然手底的皮肤粗糙非常,脸颊边上甚至还有道愈合了的浅浅伤痕。
阮夫人摸着那道疤痕问道:“这是怎么了?”
四方说道:“没什么,给树枝刮破的。”
阮夫人一听就知道是谎言,只怕又遇到了什么危险。
她也不追问,只慢慢起身,四方忙拦住:“干什么?”
阮夫人道:“我拿点香膏给你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