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燕殊抬头,对李长天说:“脱。”
李长天:“……”
燕殊补充:“衣裳脱了,上药。”
李长天:“你,你这人……你刚才还叽叽歪歪地说什么礼什么德,骂我不知廉耻,你现在又叫我脱衣服?”
燕殊冷漠地说:“这些药你会上吗?”
李长天:“……不会。”
燕殊不想再多说一个字:“脱。”
李长天边解衣带边气得直捶床板,:“早知如此,刚才就别让我穿啊!你不嫌厢房外冷,我还嫌脱来脱去麻烦呢!”
“那不一样。”燕殊将化淤血的药膏倒在手掌上,慢慢搓热,药味散在空中,让人觉得舌根发苦,“你当外人的面宽衣解带,是不知礼数,我让你脱衣,是帮忙敷药,是无奈之举。”
李长天叹气:“……得,我说不过您,您口才好,您有理,您真棒。”
燕殊听出李长天话里的戏谑,没应声,将覆满药膏的手掌贴上李长天腰部的淤青上。
“啊……”
李长天疼得一哆嗦,彻底老实了。
然而让李长天没想到的是,这药膏不是拿来敷的,是拿来揉的。
第15章我很怕疼你轻些
“疼啊!啊!别!!!”
燕殊把搓热的手掌覆在李长天腰部的淤青上,刚开始使劲揉搓,李长天立刻就像条跃上岸的鱼,扑腾起来往后缩,把木床榻弄得吱嘎作响,好似要塌了一般。
燕殊沉默半晌,开口:“……你怎么……”
“我怕疼啊!”李长天毫不犹豫地说,他捂着因为抹了药而阵阵发热的腰部,长吁短叹。
“你之前……明明……”燕殊困惑。
之前李长天受尽各种折磨的时候,可是一句求饶都没说过,就连服下朱红药丸后,都只因实在疼得受不了所以才喊了几声。
“怕疼和能忍是两回事。”李长天拿起燕殊放床榻上的白瓷药罐,学着燕殊样子挖出膏药,在手掌上揉搓一会后往身上的淤青处按去,他龇牙咧嘴,看起来疼得不行。
燕殊看着李长天胡乱揉搓的动作,和他伤痕累累的身子,总觉得接下来的日子,应当会很吵闹。
两人折腾了半个时辰,吓跑了来送宵夜的家仆,最后好不容易将李长天身上该包扎的地方都包扎好了。
李长天举起都紧紧缠着棉布的手指,问燕殊:“非要这样?”
燕殊点点头:“你的指甲全部外翻,如果不包起来,恐断裂。”
李长天提出疑问:“那我以后怎么拿筷子,怎么吃饭?”
燕殊低头收拾起瓶瓶罐罐,淡淡说:“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