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天阙山庄,拿出怀里的乌鸦面具,蒙住半张脸,低头匆匆来到天阙山庄外的木栈天桥旁。
天桥旁的黑衣守卫见他戴着面具,并未阻拦。
沈琼林在木栈天桥快步走着,天桥的铁索因轻微摇晃而铮铮作响,铁索下,便是万丈深渊。
木栈天桥的对面,是一处极其险峻的山崖,阁楼亭台几乎是建在山壁上的,四周都是深不见底的绝壁悬崖,唯一可以出入的地方,便是那木栈天桥。
可谓是个易守难攻的堡垒,也是个固若金汤的囚牢。
沈琼林穿过木栈天桥,爬上对面山崖的石阶,走进山崖上的阁楼中。
阁楼里寂静无人,不见陈设和装饰,空荡荡得极为冰冷。
沈琼林走上阁楼二层,见一间厢房灯火通明,便走了进去。
厢房内摆着几张样式简单的红木椅子,窗户紧闭,明月照不进。
屋内,有五个人。
沈朝坐在其中一张红木椅子上,正端着茶慢慢饮着。
沈朝对面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北狄异族,他毫无礼节地架起脚,神态傲慢,满脸不耐烦。
房中左侧的阴影处,站着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他佝偻着背,脸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而房间居中,一名素白锦衣女子端坐在椅子上,她以纱覆面,目光忧心忡忡,似有万千心事。
她的身后,是一名脸上蒙着黑布,身着夜行服的男子,他直挺挺地站在女子身后,宛如一个忠心耿耿的侍卫。
沈琼林走进房间时,北狄人正拍着椅子扶手,质问沈朝:“那个什么徐一弦,找到了吗?”
沈朝放下手中的茶杯,摇了摇头。
“真他妈是废物,就这么个白帝城,也能让人跑了。”北狄大汉骂道。
“你!”沈琼林怒火中烧,手一下就放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琼林。”沈朝淡淡打断沈琼林,丝毫不动怒,一副温尔儒雅的模样。
北狄人冷哼一声,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间。
“那日阻拦我们追击的人,可查到身份了吗?”素白锦衣女子身后的男子开口问。
沈朝点点头:“大理寺少卿,燕殊。”
“哎呀。”隐在阴影中的瘦小男子开口,声音尖锐难听,“秦决明的人啊?你们不会给他查出什么了吧?”
“秦决明的人?”素白锦衣女子抬头。
“嗯,其义子。”沈朝回答。
“再过些时日,韩大人就要亲临白帝城了,不能出半点差池。”素白锦衣女子说,“万事要小心。”
“郡主说得对。”沈朝点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是秦决明的人,为何不抓来审问一番?”瘦小男子桀桀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