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被遣返北疆,整个赵国的军政界都清楚赵王的心意,就是要与赵穆站在同一阵线,而他项少龙是赵穆最大的眼中钉,自是朝夕难保,时日无多。
雪中送炭没有多少人肯做,但落井下石却是人人乐而为之,因为既可打击乌家,又可讨好赵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赵穆何时取得赵王的同意,一举除去乌家和项少龙。
有甚么方法可拖延赵王下这决定呢?
苦恼间回到乌氏城堡,陶方迎了上来,道:“那个叫单进的楚人给我们擒来关在囚室里,不过这人是硬汉一名,怎也不肯吐露半句说话,现在看看少龙你有甚么意见,说不定要下重刑了。”
项少龙像看到一线希望的曙光,道:“搜过他的行囊没有?”
陶方叹道:“都是些没有关系的东西,以赵穆的奸狡,绝不会有这么容易给人抓着的把柄。”接着颓然道:“就算这人肯乖乖合作,站出来指证赵穆,赵穆仍可推个一干二净,还反指我们诬陷他。唉!你说孝成王信他的男人还是信我们呢?”
项少龙沉吟道:“只要我们清楚赵穆和楚人的来龙去脉,便可设计对付他,所以绝不可轻易放过这线索。”
两人这时来到后宅处,由一座建筑物的密室入口,进入守卫森严的地下囚室。
那楚谍单进被绑在木桩上,满脸血污,精神萎靡,显是吃了不少苦头,垂着头默然不语。
项少龙虽很同情他,但亦别无办法,这就等若战争,对敌人仁慈,简直等如自杀。
项少龙灵机一触,把陶方拉到一旁道:“这人一看便知是不畏死的人,否则楚人亦不会派他来负责这么重要的任务,但任何人的忍耐力也有限度,只要我们找到那方法,便可摧毁他的意志。”
陶方没好气道:“问题是有甚么办法?”
项少龙道:“这方法叫疲劳审讯,你找十多个人来,不断问他一些重覆问题,不准他如厕和吃东西,最重要是不让他睡觉,审问时要以强烈的灯光照着他,我看他能捱得多久。”
陶方还是首次听得这样的审讯方法,半信半疑道:“真会有用吗?”
项少龙肯定地道:“包保有用,你先使人料理好他身上的伤口,给他换过干净的衣服,便可进行。”
又和他说了些审讯的技巧和要问的东西,使陶方亦觉很有道理,项少龙才去找乌应元。
乌应元正在密室内接见客人,知他到来,立即把他请进去。
那是个毫不起眼的行脚商人,身材高颀,可是相貌猥琐,样子一点都不讨好。
乌应元请项少龙坐下后道:“少龙!这就是图先生最倚重并有智多星之称的肖月潭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