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我吃的差不多了,相公你多吃点……”丁清荷笑着婉拒,天天吃野菜粥,再好的胃口也扛不住啊!
石红梅看石柱庚对丁清荷那么好,又想到自己被婆婆费氏训斥的时候,丁双喜那个死男人总是不帮自己这个娘子,她心里又气又怨。
在吃了早饭,石柱庚扛着长梯,带着六个竹篾篓子去虎巢山采杨梅去了。
而丁清荷呢?她挑着两桶衣服上河边洗衣服去了,她洗完衣服,一会儿还要给家里人做午饭呢。
早晨六月份的太阳说大不大,空气里透露着丝丝干燥,不像丁清荷现代那种钢筋水泥的世界,此刻一眼望去,一片片绿油油的稻子,显得绿意盎然,勃勃生机。
石丸子村小河里的水已经下降了一小半了,与往年雨水丰沛的时候相比,今年算是河水最少的一年。
早上河边还没有什么人洗衣服,丁清荷走到下边临近河水的地方,把衣服打湿了放在旁边的岩石上,手里拿着棒槌敲打着刚打湿的衣服,心里头想着别的事,她现在过的日子很清苦,早上吃野菜粥了,起初她可以安慰自己就当减肥瘦身了,但是时日一长,她真是熬不住啊。
还有九天就快到赶集的日子了,是不是除了卖草药还有别的什么赚钱的法子?
“你们听说了吗?县城里袁家贴了招医榜文了,如果我会医术的话就好了。”路过小河边的几个农夫在瞎聊。
“袁家小姐也不晓得得了什么毛病,竟然那么多郎中都医治不好,就连咱村的藤郎中都去了,也说要治好袁家小姐的病很难……”
“藤郎中的医术那么好,也没有法子医治好袁家小姐吗?”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丁清荷听了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在听到袁家悬赏一百两银子的时候,不说心动是不可能的。
丁清荷正想的入神,谁料她手里拿着的一件衣服飘远了。
“柱庚媳妇,想啥心事啊?这衣服飘走了,你还不去捡啊!”西隔壁新氏端了一盆脏衣服走了过来,笑着提醒道。
“哦,我马上去捡。”丁清荷心道幸好这小河河水浅,马上脱鞋子下去捡衣服。
好在把衣服捞回来了,但是她忽然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
丁清荷连忙把脚抬出来一看,心里不禁哀嚎道,妈呀,这什么世道,连螺蛳都扎人啊,不过,一个主意在她脑子里一闪,螺蛳?螺蛳是荤菜啊!只是螺蛳里面有寄生虫啊!但是她太想吃荤了,她心道,管啥寄生虫呢!把螺蛳烧熟了就可以大胆的吃了!
这么想了之后,丁清荷洗完衣服回去之后,匆匆拿着一个木盆出来,下河摸螺蛳,别人瞧见了觉得奇怪。
“柱庚媳妇,这硬疙瘩你弄在盆里干啥?”硬疙瘩指的是螺蛳。
“觉得好玩,弄些回去养着,嘿嘿……”丁清荷不清楚这个时空的螺蛳是不是真能食用,所以她不敢说实话,再一个,大家全知道了螺蛳可以吃的话,那她的荤菜就没有着落了。
被丁清荷这么个敷衍,大家也没放在心上,洗衣服的洗衣服,挑水浇菜的挑水浇菜,古代的小河还是很清澈的,毕竟没有一丝污染,偶尔几条小鱼在水中嬉戏着,清凉的触感抚平了丁清荷焦躁的心绪。
螺蛳的做法很简单,把螺蛳洗干净,然后放在清水里养一两天,让它吐出泥,然后再用剪刀去掉螺蛳屁股,这样吃的时侯才不带泥腥味,也便于吮吸出螺蛳肉。
把螺蛳带回去后,丁清荷把螺蛳放在水盆里养着,杨氏从水月庵回来之后瞧见了水盆里的螺蛳,微微的皱了皱眉,本想骂丁清荷几句,可一想昨晚石柱庚主动提及分家,这让她稍稍打住了骂人的心思。
“娘,你看她弄这些硬疙瘩回来做啥?还不如去河里抓鱼回来改善下伙食呢。”石红梅一边坐在槐树下的竹椅上纳鞋底,一边指着墙角摆放的螺蛳水盆,冷嘲热讽道。
“红梅,先别管硬疙瘩的事儿,我和你说啊,今个咱家的晚饭你来做!”杨氏走到石红梅身边低声说道。
“娘?你不是让我在娘家轻松些吗?怎的又使唤女儿干活?再说了,听说晚饭轮到你给做呀,怎么是我帮着做晚饭呢?”石红梅很不情愿的说道。
“如果柱庚媳妇如你这么爱偷懒,我早把她撵出去了,你还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是你想让娘直接撵你去婆家?”杨氏没有想到石红梅在自己的溺爱下,变得如此爱偷懒了,连一般妇人在土灶房的活计都想不做,这怎么行?回头再回了丁家,还不得被费氏给训斥个没完没了?就算改嫁,哪个婆家会喜欢个做事不勤快的媳妇?长远考虑下,杨氏只能想着怎么改变石红梅的懒惰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