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两银,要在和平镇卖多少被套出去才能挣这么多银?
冯川见文秀沉默,似乎接受了只卖了五百两的事实,他从怀里掏出银票和一个荷包递给她道:&ldo;给,这是属于你的那份,我给你换的银票,两张一百的,五个银锭,你数一数,二百五,看对不对。&rdo;
二百五!
二百五!
她一听到这个数就不爽!
最重要的是,两个二百五,这特么有多难听,冯川到底知道不知道?
冯川还有事,把银塞给文秀后,便招呼着车夫把东西帮文秀搬进屋里去。等车夫跑了两趟把东西搬完,他这才爬上了马车。
冯川从车窗口探出个脑袋来,笑嘻嘻的道:&ldo;文秀,你辛苦一点,再画些图样出来,我改日再来。年前啊,我打算再去永安城竞拍一趟。&rdo;
他没想到卖个图样银会来的这么快,年前再去一趟,一来可以看看这次卖过去的图样销售情况怎么样;二来嘛,让各家布庄因抢货而竞争图样,价钱应该会更高。
文秀见冯川脑袋这次转的这么快,点了点头,但他却没把日挑的太好,出声提醒道:&ldo;你十天后来取吧,你抵着过年的时候送过去,布庄生意忙过不来,图样再好,也不会再年前回报效益。赶在腊八之前卖出去,价格应该会不错。&rdo;
冯川脑也算灵活,细细一想,便通了,又是连连点头,&ldo;你得对,那我先走了,初五的时候再来。&rdo;
&ldo;好!&rdo;文秀点了点头,想起屋里的东西,这才道谢:&ldo;谢过你的东西了,只是下次来,不用这么麻烦了。&rdo;
冯川心花怒放,&ldo;不麻烦,不麻烦,一点儿都不麻烦!&rdo;
&ldo;哎哟,不错嘛,这村里的粗野汉看不上,勾搭上城里人了?&rdo;
车夫还没来得及掉头,一道阴阳怪气的公鸭嗓音传来,让文秀脸上的笑意瞬间就僵在了脸上。
尼玛,这两个二百五咋又来了?
冯川正笑着跟文秀挥手,听见声音,下意识的侧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蓝色袄的老妇人和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笑的阴风恻恻的朝他们走来。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闻风赶来&ldo;捉奸&rdo;的李老太和王氏夫妇。
李老太走在前面,五十来岁的人了,却把水桶腰扭的左摇右摆,一点儿没有正经样儿。她一双眼睛阴毒的盯着文秀,勾着嘴角道:&ldo;娼妇,我儿刚走,你又开始偷人了。狗改不了吃屎,的就是你吧?&rdo;
文秀真想两巴掌弄死这个碍人眼的东西,但顾着自己的脸面,站在原地没动弹,却是反唇相讥道:&ldo;确实是狗改不了吃屎。&rdo;
李老太没听出话里的意思,一脸得意洋洋,然而王氏心思活络,一下就听出文秀是在骂自己,黑了脸呵斥道:&ldo;文秀,你谁狗改不了吃屎呢?&rdo;
李老太这才回过味儿来,跺了跺脚,瞪着文秀骂道:&ldo;贱人,你骂谁呢?&rdo;
&ldo;我骂两个二百五呢!&rdo;
文秀话落,冯川的目光瞬间收回落到了她身上,心里好像明白了点什么,&ldo;二百五&rdo;难道是骂人的话?
如果真这样,那他就能解释的通文秀之前异常的神色了!
李老太刚刚的那些话,已经够让她在冯川面前丢人了,虽身正不怕影斜,但到底名声这东西臭气来容易,积攒起来难。她骂了李老太婆媳两人一句后,便对冯川道:&ldo;冯大少,你先走吧。&rdo;
冯川也听着老妇人话里的意思不对劲儿,似乎是在骂文秀不守妇道,而自己也躺枪的成为了&ldo;奸夫&rdo;。不过自己今日有事在身,不能耽搁了,要不然,他肯定得留下来跟人清楚。
&ldo;行,那我先走了!&rdo;
&ldo;嗯!&rdo;
冯川让车夫掉头,可偏偏李老太想把人拦下,还一个劲儿的嚷着&ldo;抓奸夫&rdo;。结果把文秀气的够呛,一把将她拉开,冯川这才得以离开。
然而,冯川不知道,哪怕自己闪身闪的快,但最后也惹了一身腥。
冯川的马车如愿以偿的转了头,他挥着手跟文秀道别,车轱辘吱嘎吱嘎的离开了文秀家门口。
老太婆的胳膊被文秀拽着呢,她眼睁睁的看着冯川这个奸夫跑了,心里哪能甘心,原地跺脚,嚷着让王氏去追。
王氏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和讨好老太婆,在外人眼里的形象一向不错,她哪儿能放下脸去追人家马车?若是传出去,那些长舌妇们还不戳断她的脊梁骨?
王氏没动,反而拽了李老太一把,压低了声音道:&ldo;娘,那也就是一个姘头而已,你没听他,改日还要来么?等他下次一进村,咱们就来,还怕捉不了奸?现在啊,关键是这个&rdo;她暗地里拍了拍自己的荷包。
文秀将王氏那点算盘看在眼里,无语的翻白眼,来去,这两个二百五肯定又是为了她的银。
哎,俗话树大招风,她这荷包还瘪着呢,咋总能把这些讨厌的苍蝇招来?
李老太回过味儿来,情绪也稍稍平复了一些,用力的从文秀手里挣脱出来,一个踉跄,差点摔一跟头。
幸亏王氏刚刚拽着她呢,要不然,还真摔了。
老太婆庆幸自己没摔地上,王氏则心里开始后悔,自己的手为什么要犯贱,干嘛要下意识的拉她一把?若是老太婆摔了,哎哟叫唤几声,讹点儿文秀的银不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