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舒服,贼舒服。&rdo;柯兵深呼吸,努力压抑着超速的心跳。
崔小鹏恍惚中,好像傻乎乎的笑了一下,忽然伸手把柯兵勾过来抱了个满怀。
柯兵的脖子被对方搂得紧紧,一时间有些呼吸困难。刚要说话,就听崔小鹏在他耳边嘟囔:&ldo;别人……可以……小卒子……不行……&rdo;
柯兵想挠墙:&ldo;凭啥啊!&rdo;
&ldo;小卒子……是兄弟……&rdo;
&ldo;对啊,&rdo;柯兵猛点头,也不管人家看得到看不到,&ldo;兄弟亲,砸断骨头连着筋,所以呢你就应该……&rdo;
&ldo;做完了……就不是兄弟了……&rdo;
静,死一般的寂静。
崔小鹏的话就像美杜莎的眼睛,所到之处,生命皆无。只剩下冷冰冰的石头。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沉默。
柯兵觉得自己吃了化功散,内力从里到外,散得干干净净。
勇往直前有两个结果,成功,成仁。成功了,他们不做兄弟做爱人,成仁了,他们不做兄弟不做爱人也许朋友都没得做。
胜负五五开,懦弱的小卒子最终徘徊于楚河汉界边缘,没敢再前进一步。
大灰狼掉进了玻璃缸,放眼四处是路,却找不到一个出口。徒劳的一遍遍撞着似乎并不存在又确实真切存在的墙,困兽遍体鳞伤。
深吸一口气,柯兵将自己与崔小鹏拉开一些距离。然后,重重的吻了下去。
几乎是用咬的,他一下下粗鲁的撕扯的对方的唇,用尽全力,死命的辗转,吸吮,似乎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不甘和难受都在这一时刻倾巢而出。
灰蒙蒙的月光,照着床上纠缠的人。
爱得太苦。那落进吻里的咸涩,是谁的灵魂在哭?
第16章
柯兵醒来的时候觉得头痛,就好像他才是那个宿醉的人。而真正宿醉的家伙,却在客厅沙发上悠哉游哉的啃面包喝牛奶。
靠在门框上遥望着崔小鹏,柯兵有种还没清醒的感觉。那个面包是他冰箱里的,那个牛奶是他碗柜里的,那件衣服是他衣橱里的,那条裤子是他晾在阳台的,如果不是衣领子上换了个脑袋,他还真以为是自己在那儿啃呢。
听见声响,崔小鹏抬起脑袋,龇牙乐得灿烂:&ldo;元旦快乐。&rdo;
&ldo;乐你个头。&rdo;柯兵没好气的嘟囔,不太敢看崔小鹏的脸,匆匆忙忙地到盥洗室刷牙洗脸。
说实话,柯兵有点害怕。昨天晚上他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但好像月亮一落太阳一升,那胆子都不见了。现在他觉着碰碰皇帝的衣袖都是大不敬。
刮胡子的时候,柯兵下意识的又瞄到了浴缸,心跳忽然过速,手一滑,脸上留下道清晰的血痕。柯兵差点吓得心跳停止,靠,这不是报应吧。
&ldo;小卒子!你掉厕所里啦‐‐&rdo;门外传来崔小鹏的鬼叫,&ldo;再不出来面包没有啦!牛奶也没有啦!你冰箱可都空啦!&rdo;
&ldo;还不都是你给掏的!&rdo;
柯兵飞快拿凉水把脸上的泡沫洗掉,一个健步冲回客厅,在最后关头抢救下桌子上仅剩的两片面包,&ldo;靠,你就不知道给我留点!&rdo;
&ldo;这不留着呢嘛。&rdo;崔小鹏说着,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又沉重的点点头,&ldo;嗯,两片是有点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