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的腺体是alpha和oga最重要的地方,信息素调节身体机能,稳定荷尔蒙。
余安的腺体被扎进了碎片,第一次手术的时候光是处理残渣就花了四五个小时。那里敏感,表皮之下遍布神经,稍有不慎就会伤上加伤。
后面几次手术是处理发炎感染的情况,腺体受伤导致荷尔蒙紊乱,其他功能也跟着受损,哪怕有药保着也恢复得非常慢。
双臂拆夹板的时候,余安父母和裴燿都在,医生拆掉厚厚的纱布,胳膊完全露出来的时候,余母忍不住捂嘴无声地哭泣。
骨折后手臂不能动弹,肌肉萎缩是正常情况,后期如常行动后就能恢复,可怕的是手臂上的伤口,还有手指上的疮痍。
曾经余安的手很漂亮,手指秀长,骨节分明,这双手非常适合弹钢琴,指尖在黑白琴键上跳跃,一曲曲悠扬的曲调倾泻。
哪怕余父经历了大风大浪,看到儿子的手后也露出不忍的神色。
余安没什么表情,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又像是已经麻木。
骨头已经完全恢复,医生让他试着动一动。
余安缓缓抬起手,胳膊细得像是皮包骨,他盯着自己的手指,五指很轻地上下动了动,像弹琴那样。
灵活不在,只剩生涩僵硬。
“医生。”余安开口,问出压在心头已久的话,“我还能弹钢琴吗?”
医生斟酌道:“恢复好了自然是可以的,你不用担心,比你这个严重得多了去,还有双腿都粉碎性骨折的,恢复好了一样如常行走。”
余安没再说什么,像平时一样合上眼。
他似乎不关心自己的病情,冷淡寡言,好在配合治疗,身体是在一天天恢复,只是进度很慢。
余安父母有生意上的事情要离开两天,余母担心儿子不愿意走,余安倒是无所谓,他的腿伤没好,平时躺在床上,谁守着都一样。
只是余安忘了,他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就算父母不在身边也轮不到护工照顾。
裴燿进病房的时,余安正在看书,他看着alpha后面跟着两位秘书,一个人手捧电脑,一个手捧文件,把东西放下后快速退出,没有做过多的逗留。
余安问:“你干什么?”
裴燿言简意赅:“办公。”
余安自然看得出来,换了个问法:“你为什么来?”
裴燿掀眸看向他,提醒道:“我是你丈夫。”
余安:“……”
抛开父母,要说余安身边还有谁能够照顾他,那自然是眼前这位法律上的丈夫。
他们已经结婚,在外人眼里是最亲近的人,可余安与裴燿相处只觉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