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听了这话哈哈笑了两声,他闭了闭眼睛道:“母后一直身在后宫,顾家正在丧孝之时,母后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皇后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同萧锦闹翻,她还要维持他们之间的母子之情。
于是便把柳静宜和安老夫人的名字说了出来。
然后她语气有些疲惫道:“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所以这件事一直瞒着你。我也没有刻意冤枉谁,我确实让人细细查过,兰妃无缘无故省亲之事是事实。你心中要怨,就怨兰妃生了不该声的心思。”
“我是该怨。”萧锦说起这话脸上的笑有些复杂和诡异,他定定的看着皇后道:“母后真的愿蒙蔽双眼相信三弟有二心?”
皇后冷着脸没有说话。
萧锦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皇后的意思,他道:“既然如此,儿臣一定会给母后一个交代。”
这话说完,他转身离开。
皇后站起身喊了声他的名字,萧锦站定,他没有回头,而是轻声道:“母后,如果兰娘娘真有他心,这些年顾家二房为何全力支持儿臣,没有任何其他动静?偏偏这次就有了证据?兰娘娘和顾家二房对母后和儿臣如何,母后就没有想过?”
皇后沉默了下,然后又狠下心道:“也许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萧锦道:“母后既然是这么想的,那儿臣无话可说。儿臣还是那句话,这件事儿臣会给母后一个交代。”
皇后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萧善和谢追从谢府出来时,谢追的情绪并不好。
萧善自然能理解他的心情,他们看到了沉睡,不,应该说是昏迷中的谢随。
谢沉不能看,嘴里形容远不如亲眼所见。
萧善看到床上的人,第一反应是这根本不是一个人,他被体内的蛊毒折磨的根本不像是一个人。像是缺了水分的枯树根,随时随地都会断掉的枯树根。
而守在谢随身边的是那个北戎人,他给自己取了个大周的名字,叫欧阳景。
欧阳景身上有一半的大周血统,但许是常年生活在黑暗中,他双目阴翳,浑身上下充满了诡谲的气息。他默默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因为时间的关系,萧善和谢追在房内呆的并不是很久。
临走前谢追对着欧阳景说了声谢。
大周和北戎是仇敌。
他杀过无数北戎人,为了护住大周北境的百姓。但对着这个救了父亲的人,他开口说了声谢。